快准狠,戏面人手法阴柔,杀伐却极为刚劲,一步步间,无不杀机暗藏。
那如钢的细线坚韧异常,任凭南天一如何劈砍也仍不断一根,若是被那些钢线缠住,南天一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大卸八块掉。
迎着绞杀的大网,南天一将自己的身形收缩到了极致,长剑直刺,然后缓缓一搅,顿时在半空中卷出一个丈尺的气旋。
而这一剑则恰是卷在了那钢网的缝隙中,将那网中的缝隙瞬间撑开,然后整个人如同一条脱网的鱼儿,从中游了出去。
动作很轻,却也很快,动作恰如流云般飘逸,不急不缓,恰到好处,一瞬间就已挣脱了戏面人的丝网。
“咦?”
戏面人发出一声轻咦,似是对南天一如此轻易挣脱而感到几分讶然。
南天一尚未落地,剑荡于地,借力之下向旁侧荡去,就已远离了戏面人几分。
“阁下到底是何人?既有这般修为,想必也是有名之人,又何必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南天一面上不变,却又发声相询。
以这戏面人的修为,在江湖中也肯给你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但如此藏头露尾,肯定是他的身份有着问题,不能暴露出来。
戏面人周身丝线飘动环绕,声音依然沙哑:“既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多问,到了阴曹地府,自然有会明了。”
南天一目中微闪,轻笑道:“呵!阁下倒是自信的很。”
虽然南天一自认继续缠斗下去,自己未必能得了什么优势,但这戏面人若是想将自己就在这里,却是几率也不大。
南天一也不再纠结戏面人的身份,毕竟江湖中顶级的高手就是那些人,即使藏的很深,但想必也会有迹可循,到时候自己慢慢查就是了。
不过,南天一却是想知道戏面人为何今日要来埋伏自己,开始本以为是师傅的什么仇家,后来又觉得不对。
如果是仇家,那也不必做出如此行径,并且还遮掩面目,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南天一心中不由生奇。
想到这里,南天一继续道:“既然阁下不肯坦然相示,那在下也不勉强,不过心中却是不解,不知可为我解答一二?”
戏面人很客气的道“你我可是有仇?”
戏面人摇头道:“无冤无仇,素未相识。”
南天一心中微动,又道:“那可是想要在下的什么东西?”
戏面人淡淡道:“无求他物,只索尔命。”
南天一又欲开口,戏面人已叹道:“不用浪费时间了,不过是有人买你的命罢了!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话落,戏面人踏步上前,身上骤然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仿若面对尸山血海。
南天一这时才发现,其余的那些黑衣人已缓缓将自己围了数层。
以自己的感知,即使并未刻意去关注那些黑衣人,但也不至于神之鬼不觉的就被人给围住。
想必刚才与戏面人谈话间,不知不觉竟被其影响了心神,南天一心下不由生出几分惊诧与寒意,同时将此人的危险程度又提了几分。
目光又扫视了一圈周身的黑衣人,此刻虎视眈眈,看这架势,显然不是来当摆设的。
南天一心中微沉,若是平常,他们未必会对自己想造成什么威胁,但若是在自己与戏面人交战时偷袭,怕是很容易露出破绽。
南天一面上不动,长叹道:“我以为,此战只在你我之间。”
戏面人语气平静道:“我是杀手,只要目的能达到,何论用什么方法,毕竟能最快最便利的,那也自然是最好的。”
南天一点头道:“也对!”
最后一字还未说完,下一刻,南天一已剑倾而出。
周围的虚空忽的像是被切裂开,中间一道斜长的剑影闪烁,荡开地面的尘土,也是要撕裂了眼前的一切阻碍。
戏面人双臂轻抬,十指的丝线飘逸而出,十根百根,层层叠叠,却已形成一道道泛着波澜的屏障。
南天一的剑锋斩在这层层丝网中,就如同一块巨石抛入深海,即使激起再大的浪花,也终归会归于平静。
巨大气刃斩在那层层叠叠的网上,不断的塌陷,不断地被卸掉力量,最后化为虚无。
戏面人双手一摆,在他的手中猛的撒出一道道罡风,在这黑夜中竟绽放出异样的炫白,如同划空的流星,却是带有彻骨的冰寒。
以那细丝聚气,除了对内息的精准把控外,还需要巨大的内力支撑,虽然其人不是时至今日以来遇到最强的,却是杀伐最为诡异狠绝的。
南天一剑气宣泄而出,丈尺之间,犹如万剑齐出,将周身的虚空都搅得有几分紊乱。
刺啦……
不住的刺耳声,是那剑气与钢丝摩擦的声音,在这小小的地方,空中出现了一条条燃烧的火线,凭空舞动。
同时,在那不住的碰撞中,竟然擦出了道道雷霆,噼里啪啦四射而出,虽然无甚威力,却能让人惊叹万分。
雷霆闪烁,火焰跳动,在这黑夜之中,说不出的绚烂多彩,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戏面人就如同一个编网的猎手,在他的手中,一张大网越来越凝实,范围为越来越缩小,无论南天一如何挣脱,总能在第一时间重新将南天一的身形包裹进去。
而南天一在经过几次试探后,心中暗沉,这丝网既刚且柔,好生麻烦,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
所以最不愿意面对这些拿稀奇古怪武器的高手,一旦在某个领悟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