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咎由自取
胡青牛此时一脸不忍之色:“那掌柜毕竟做的也是小本生意,岂能轻易被他逃账?然而——然而这姜承焕竟敢逞凶,直将那掌柜一脚踹出数丈之远,至今昏迷未醒。”
胡青牛言及此处,神情愤慨无比。
房遗玉闻言大怒,周遭围观的百姓们更是义愤填膺,高声骂道:“百济人好生不要脸,吃白食也就算了,还敢逞凶打人,安能轻饶?”
那几个百济人闻言羞愧难当,俱想寻个地缝钻进去。
胡青牛继续说道:“店中伙计看不过去,一同近前讨要说法,却被这姜承焕自持功夫高强,拳脚之间接连打翻数人,连那酒楼都险些被他拆了。咱们县里人自不能袖手旁观,蜂拥而上将其拿下,准备带往州府讨个说法。然而这几个百济人却阻止我们前往州府,你们说这事该如何解决?”
胡青牛双臂一振,煽动群众情绪。
周遭聚集了近百的围观群众,纷纷跟着他叫嚷起来。
那声势足将那几个百济人吓的尿裤,哪敢再参与其中?纷纷挤出人群,头也不回的溜了。
经此间事,百济人的颜面算是彻底丢光了。
姜承焕扯着嗓子呼叫求救,看表情可是后悔死了。
姜承焕本性贪婪,金腰带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声望,还代表着利益,只要他回头将金腰带给卖了,那下半辈子定是衣食无忧。
面对这般诱惑,他哪还肯将金腰带输给房遗玉,思量半宿后,决定带着金腰带逃出大唐。
早上城门一开,姜承焕直出京都东门,准备折返百济,可转念一想,房遗玉定会派人追他,便又打算先往北去,绕道回百济。
然而他却又生事端!
北上必将经过长安县,而长安县恰恰是房遗玉的封地。
姜承焕出门时候走的急,还没顾上吃早饭,身上也只带了大银锭,没带碎银,见掌柜子找不开,索性心一横,吃起了白食。
掌柜上前跟他拉扯,好巧不巧撞到了被房遗玉摔伤的肋骨,姜承焕吃痛之下没轻没重,也就下了死手。
虽犯众怒,可毕竟姜承焕身强力壮,武功高绝,一众伙计都奈他不得。
胡青牛身为房遗玉的代理管家,赶忙过去处理,见无人是姜承焕对手,也是大感苦恼,但见姜承焕身形笨拙,继而灵光一闪,想出对策。
吩咐百姓们拾起地上青砖碎石,尽情招呼。
姜承焕的身体本是灵活,可十几根肋骨崩断,一旦行动过量便会引发伤势,疼痛无比。
百十人用青砖碎石砸他,那密集的攻势难免砸中他的伤处,直至打得姜承焕旧伤复发,疼晕过去,才被胡青牛等人制服。
此时,巡街军卒赶了过来,房遗玉当即表明身份,道明前因后果。
军卒们可不敢为难房遗玉,只将围在旁侧的百姓们遣散,命他们勿要将街口堵住,妨碍东市运行。
由房遗玉带领,长安县的百姓们将姜承焕抬至了州府。
房遗玉这位首相爱女,唐太宗近前的香饽饽亲自到来。州府刺史哪敢怠慢?当即开堂会审,因人证物证俱在,姜承焕也无从抵赖,只得认罪伏法。
州府刺史也根据事态作出公正判决,命姜承焕对伤者的医药费加倍赔偿,同时判处拘押两月。
房遗玉也顺利从姜承焕手中讨回了那条角力魁首的金腰带。
看着悲催无比的姜承焕,房遗玉叹息一声:“咎由自取啊!”
此话究竟是嘲讽,还是感叹,不足与外人道也。
房遗玉将金腰带环在手上,与胡青牛等人一同走出州府。
房遗玉随口问起了长安县近况,胡青牛如实回禀,并道:“青牛已将各类事情列入账册,县主若是无事,可前去查探。”
房遗玉也觉该对自己的封地负些责任,便随胡青牛一同回往长安县。
出了东门,没多久便到了长安县。
房遗玉先至那间酒楼查探,如她先前所料,这酒楼并未受到什么损害,只是打斗之际,摔毁几张桌椅,胡青牛先前描述之际,明显添油加醋了。
那掌柜虽受到些伤害,可也并不严重,概是因姜承焕身子受伤的缘故,未能发挥全力。
房遗玉将州府判来的银钱通通给了掌柜,让他自行分配。
这般小事却劳房遗玉这位县主插手过问,掌柜与那些受伤的伙计,各是感动不已。
房遗玉对平民百姓向来亲厚,将众人安抚好,才同胡青牛归家。
胡青牛的房子只是县内一所简陋的茅草屋。
屋虽简陋,却打扫的一尘不染,其中摆设也颇为整齐,连房遗玉看了都不住点头,心中称赞不已,毕竟人的品行从其生活状态中便可瞧出端倪。
胡青牛独自生活,可家中却是整洁无比,毫无邋遢之感,足见胡青牛做事认真,行事严谨,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胡青牛请房遗玉落坐,他则从书桌上取来一册账本,递交房遗玉。
房遗玉坐于椅上,将账本接过,仔细翻看起来。
前后概有二十余页纸,房遗玉认真翻看了三遍,账本上概由赤字记载,胡青牛将房遗玉给他发展封地产业的五十两银饼花的是分文不剩。
要知五十两银饼可抵房遗玉前世的二十万啊!
胡青牛负责管事不足三月,便花了足足二十万,换做旁人必骂他败家,可房遗玉的神情却是为之激动。
关于那五十两银饼的用途,账本之中记载的一清二楚,胡青牛将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