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自己也想下车,实在不愿意再和她废话。
自己这三年所经历的事,所遇到的人,绝不是她一个小姑娘可以理解的,她不相信才是正常的,因此,无论自己说什么,基本都是废话,干嘛要白费唇舌?
正在往前走,路过一处广场,距离顾念一百多米的地方,一个留着山羊胡须、头发全白的老人,原本坐在石凳子上,突然身子一斜,一头栽了下去。
“黄老!”
“黄老您怎么了?”
一左一右两个四十岁上下的人急忙上前扶他。
被叫作黄老的人缓缓睁开眼,虚弱地趴在地上眼神空洞无光,呼吸困难。
顾念看了趴在地上的黄姓老人一眼,咦,旵毒?
快步上前,慢一分钟,老人可能就要毙命。
他自己中过旵毒,深知这种毒的厉害。
另一个方向,一个中年人同时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上前抓住老人的手,神情慌张,情绪面临崩溃:“三叔,你怎么了三叔?你快醒醒!”
他身后紧跟而来的一个胖子也跟着蹲下身,说道:“黄域长,你不要紧张,先让我来给黄老看看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急忙站起来,把黄老的手交给胖子:“张医生,拜托你了,把我三叔救过来,我黄家成欠你一份人情!”
“黄域长言重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胖子说着,开始把黄老的身体放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听诊仪器,开始对黄老检查起来。
胖子的检查刚刚开始,顾念就赶到了,他没有废话,上前说道:“你们让开,我要救人。”
声音不大,但低沉而有力。
许多围观群众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胖子看了顾念一眼,没有理他,继续听诊。
倒是黄家成见这个青年过来说要帮忙,客气地说道:“这位小兄弟,谢谢你的好意,这位张德良医生是幽州人民医院的特级医师,更是全国心血管科的著名医生,有他在,我三叔应该不会有事的。”
“他不行,你三叔这病他治不了。”顾念指着胖医生说道。
这时,胖胖的张德良也收回了仪器,对黄家成摇了摇头:“黄域长,黄老这次发病太突然了,而且刚才还摔了一下,刚才经过听诊,发现黄老先生的呼吸系统已经几近衰竭,恐怕是回天乏术了……”
“你胡说什么!”黄家成不等他说完,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张大嘴巴,对着他的脸吼道,“我三叔刚才还好好的,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就没救了吗?救护车,救护车!快打急救电话,叫救护车!”
“黄域长,请节哀。”
黄家成松开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看着三叔脸色慢慢变白,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张德良刚刚被松开,又被人提起来,放到了一边。
“你……小子,你干什么?拿开你的脏手!”
顾念看向黄家成:“你三叔还活着,如果你相信我,就让我来救他。”
围观群众已经把现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众人纷纷议论。
“这个年轻人是谁啊,这么大胆,竟敢口出狂言,人家张医师都说了,老人家救不回来了,他还上去凑热闹。”
“谁知道,估计是想要结交黄家,露露脸,唉,死者为大,这个年轻人拿过世的老人家玩手段,实在是太过分了。”
许多人听了直摇头。
张德良被这个小子扔到一边,心里本来就有火,见周围群众都对他指手画脚,更是嚣张:“臭小子,你懂什么叫医术吗?黄老无端昏倒,你知道诱发的病理是什么吗?”
黄家成也看向顾念,问道:“这位小兄弟,我三叔他突然晕倒,是肯定有原因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顾念点点头:“你三叔中了毒。”
“啊?”
两个原本跟随黄老的中年人相视震惊。
“我呸!”
张德良破口骂道:“哪有这样中毒的?你说,这是食物中毒,还是细菌感染中毒?”
“都不是。”说着,顾念看向黄家成。
“小兄弟,你只管说,不要有什么顾忌!”
顾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是慢性药物中毒。”
周围又是一阵喧闹的议论声。
“这小子简直胡说八道。”
“八成是看金庸武侠剧看多了,慢性中毒都来了,什么鬼东西!”
“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竟然甘心沦为骗子,唉。”
张德良不屑地看了顾念一眼:“不要再装模作样了,让开吧,别耽误黄域长处理后事。”
顾念也对张德良的话,还有围观群众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而是看向黄家成。
黄家成也在观察顾念,见他言行端正,举止从容,不受外物干扰,也当机立断地说:“小兄弟,我相信你,请立即帮我三叔治疗,黄家成感激不尽!”
说完,竟然弯腰向他鞠躬。
顾念也懒得废话,一把将黄老扶起来,左手按住他的头部,右手贴在他的背上,将内力传入他的经脉。
渐渐地,议论声弱了许多,因为人们都看见黄老的眼睑稍微动了一下。
原本,黄老已经被张德良判了死刑。
但是,从这个年轻人身上,人们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虽然大部分人并不看好顾念,但他的确创造了奇迹,黄老有了一丝生机。
张德良也看到了黄老微动的眼睑,想到刚才说的话,顿时觉得面上无光,嫉恨顾念的同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