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银莉保证,这顿饭即将是是他们出境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这个男孩的家是近百米附近的一个树洞,不知怎么做到的,说是树洞,其实是树根处整个空了下来,又往地下挖了半丈,一个仅容容身的一个直径为三米的近似圆。
但说起来也奇怪,雪银莉将自己的精灵收回咕噜球以后,或许是洞口比较轩敞,他们三洛克一精灵和一直大鸟进去居然丝毫不觉得拥挤。
树洞里有各种各样的石器,还有各种各样被制作成骨器的白骨,多少让这里显得阴森森的。况且,这里本来就即将发生一次血腥的屠杀。
“喷火鸟”感受到了身边阵阵阴冷的感觉,但浑身无力,又被捕兽网裹得和颗球似的,看家本领喷火在这里无法施展,就算施展了在这样狭窄的环境下也毫无用处。
雪银莉已知自己受不了这样血腥的场景,主动闭起了眼睛,面对着洞外。翼艳也看不下去这屠杀猎物的一幕,但有些不放心,时不时往那边瞄一眼看看情况。
事实证明,翼艳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就当雪银莉打算承受那“喷火鸟”惨叫的震慑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然而却不是“喷火鸟”的。
就是那个男孩!
雪银莉也顾不上什么恶心不恶心了,手本能地抓起一枚最常用的咕噜球。
“亢!”耳边忽然又传来“喷火鸟”的惨叫。
只见一阵鸟毛纷飞,有限的空间里,“喷火鸟”被活生生甩在墙上,嘴深深插进厚实的土层,身子似乎已经在土壤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坑。
“呜古--”
“喷火鸟”的对面,是气势汹汹的哈古利乌,金黄色的翅膀上还残余着拍打的痕迹。
“呜古!”
--死到临头了还敢反抗!
“没事吧?怎么回事!”当务之急是看看人有没有事。
男孩此刻仰面被掀翻在地,上身披着的兽皮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让着简易的衣服更是在他身上挂不住,敞胸咧开。雪银莉本能的半闭了眼睛。好在索性并没有受伤,仅仅是被掀翻了。
应该是那“喷火鸟”刚才死到临头突然求生yù_wàng到达顶峰,垂死挣扎,在这个男孩解开捕兽网的一瞬间突然扑上来,利喙划开了他身上的兽皮,好在哈古利乌反应快,用尽全力击飞了“喷火鸟”。
没事就好。
哎,不对,奇怪!
她自己都把刚才发生的事分析出来了,这两位怎么一声也不吭?
这男孩不吭声可以当做是不善于交流,但翼艳……
雪银莉才发现,准备扶男孩起来的翼艳的动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僵住了,一手撑在地上,另一手扶着男孩的胳膊,却没有把他拉起来。
“翼艳?”雪银莉试着叫他。
翼艳没有回答,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甚至目光都没有移动一下。但他似乎被什么惊住了,深蓝的大海里掀起了波涛,不是小风小浪,已经电闪雷鸣,是暴风雨的标志,是海啸的预兆。
雪银莉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顺着翼艳的目光看去--
翼艳的目光,不加遮盖地像闪光灯一般直接打在男孩露出的胸口上--雪银莉的目光本能的一回避,但她也清清楚楚地看见,男孩的胸口,大概是正胸前,心脏高度的位置,有一片红,形状不规则,深浅不一。
不像是胎记,更像是烧伤烫伤后留下的无法去除的痕迹,就像她身上这些无法除去的和恩佐交锋的痕迹。
这……
这明显不可能是这境外所能弄出的痕迹……
男孩也没有遮掩,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动一下,动作仍然保持在仰面倾倒的那一刻,目光硬着翼艳的目光,和那深蓝色的眸子对视。
雪银莉也愣住了。
心脏时而激烈地跳动,时而忽然骤停;脸色一会焕发光彩,一会暗淡无光。
眼前的一幕意味着什么,她都懂。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中缺传来一阵空虚……
忽然,男孩猛地从地上翻起来,打破了这份宁静,拽着翼艳来到了洞中的一个角落,眼神忽然犀利起来,看向洞口附近的哈古利乌。后者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做出了应战的姿势,一双警惕的眼睛盯着洞口,比遇到雪银莉和翼艳是还要有敌意。
雪银莉看到男孩往她这边打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怎么了?
“呜古,用土把血盖一盖!”男孩悄声说,指着在墙上已经差不多断了气的“喷火鸟”。
雪银莉才明白,男孩口中似乎是哈古利乌叫声的“呜古”,应该指的就是哈古利乌,应该相当于是哈古利乌的名字,以叫声命名!
呜古应声,翅膀一掀,在这小小的树洞里使用了沙尘狂风。
雪银莉闭着眼睛遮住口鼻。
掩盖血腥味……
难道是他们感受到这附近有什么危险的肉食生物靠近?
“这……”
雪银莉想要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但男孩和呜古同事给了他给了她一个“保持安静”的眼神。她点了点头,靠在了一个角落。
周围的空气似乎突然冷了。
不是似乎,不是她的幻觉,是真的冷了,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那边的几位也是如此。
男孩显然对这一情景有了经验,靠在洞口,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似乎在装洞里没有人。
“呜~”
洞口突然传出这样的叫声,是那么的陌生,但又是那么的熟悉。
几乎是和叫声同步,空气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