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愿,十五年的时间里,全下都知道凌子域是北凌荒诞来、扶不起的太子,而凌子域本人虽恨的牙痒痒,但自己对不住弟弟在先,不得已另改了凌不惑这个新名字。
老凌王对兄弟俩的恩怨都清楚,他也比谁都清楚儿子不是一个能继承江山的主儿,但因为心中有愧还是越发宠爱纵容,甚至不顾朝臣反对立他为太子。
不过,他心里还有另外的打算。
他秘密前往三行书院多次,那个从就精于谋算的大儿子终于答应回来帮他打点内朝隐秘的一应事务,这可让他高兴坏了。
至于凌不惑,他心里在意父亲对母亲伤害,始终不肯叫他一声父皇,凌王也不并不在意。
他这俩个儿子,他比谁都了解,看起来性格迥异实则都是一样的孝顺和通透,虽然他们不一定能理解他作为丈夫的残忍,但却一定可以明白作为君王的凌云壮志和殚精竭虑。
“不管以前如何,你现在就是凌子域。”凌不惑不欲与他纠缠。
“我干不了皇帝的活,抗不下这江山,再了凭什么每次都是你先选,你不要就非硬塞给我要,这不公平。”凌子域见不知悔改的哥哥,愤怒的吼了出来。
“比起我,你早就习惯了宫里的生活了不是么?”凌不惑习惯了潇洒肆意,这江山的重担之下他担心自己会沉溺于权术,失了本心。
“耍起泼皮无赖,你当真是兄长。”凌子域嘲讽道。
“你想想,当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下美人尽得你先选,多合你心意。”凌不惑话题一转,又开始忽悠上了自己的傻弟弟。
“用权势征服美人可不是我的做派,本太子是凭的是玉树临风的好样貌、fēng_liú倜傥的真性情和温柔账暖的好功夫。”
如茨大言不惭,凌不惑只得频频翻着白眼。
老凌王则在旁听得津津有味,非但未因他们肆意置喙皇位的失礼和僭越而有所怪罪,反而满脸宠溺和享受。
“要不要脸。”凌不惑骂了出来。
“反正是‘凌子域’不要脸,又不是我。”凌子域方才的激动一下子平复,笑哈哈怼了回去。“再了,我要是当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把尉迟予初娶来做皇后,然后再让她独守空房、孤独终老。”
“你敢!”提到他心爱的女人,凌不惑跳了起来,狠狠的瞪着吃了豹子胆弟弟。
“你敢把江山甩给我,我就什么都敢!”
“咳咳。。。。”
这个时候,老凌王咳嗽了几声,提醒下两个狼崽子注意沟通的分寸,毕竟自己还好好的活着,况且社稷之权,哪朝哪代兄弟之间争的不是争头破血流、六亲不认,可到了自己这里到好,两个儿子竟然谦让至此,完全不把北凌的三百六十八州郡的江山放在眼里,他也真是无话可。
“寡人怎么听那个尉迟予初是启帧还是王爷时的王妃,顾影的孩子当真是了不得啊。”
“他们已经再无瓜葛。”凌不惑听不得这个女人与启帧的从前,强调道。
“想来还是有情分在的,不然为何他登机之后,后位一直虚悬。”老凌王悄悄给儿子递了眼色,已然与他沆瀣一气,一致套路老大。
“这尉迟予初虽一般般,可挡不住启帧喜欢。人家可是一国之君,你是啥?乡野大夫?人家略使计,那个笨女人恐怕就又丢了魂回东启去当她的皇后。上回是她侨情,可还是收下了那枚凤羽金簪。”
“她不是犹犹豫豫的人。”凌不惑谁相信她的果决,可若真让她在自己和启帧两个人中选一个,他也实在没有信心。
“反正她不是东启的皇后就是北凌的皇后,你不接这千金担子,那就我来接,到时候我娶她,你可别有意见。”凌子域继续刺激道。
“怎么回事,商讨出兵的事儿,怎么就扯道她头上去了。”凌不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偏移话题很远很远。
“寡人认为半年之后可考虑出兵,到时东启西戎两败俱损,正是我北凌坐收渔利之时。”老凌王正襟危坐,不再与两个儿子笑笑,恢复鳞王应有的威严。
“西戎此次以赫和做后备据点,明显是有备而来,半年的时间虽不长,但就算东启全力抗击也实难将西戎铁军驱赶,若是西戎就此稳坐东境,那么三国鼎立的局面我想北也是不愿意看到。”凌不惑分析道。
“三国鼎立?!”凌子域和老凌王安静了下来,心里不断的盘算着。
“我们现在无法判决半年之后,辽远之王是否还有后续的援军抵达,若真到那时,北凌和东启则错失了合力反击的时机。东境之火彻底点燃,哪个国家都不能幸免,更有甚者,整个东境将拱手让人。”
“那老大,你认为北凌何时出兵?”老凌王拢了拢披风。他年纪虽大,但却不顽固,更何况按着不出兵就是为了让他这个大儿子主动来找自己,他好趁机托付江山,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一半,东境之火愈烈,他也着实没有必要为了下霸主,趁火打劫枉做人,放纵让蛮夷外邦撕裂了东境的平和。
“二月。绣衣使者在赫和煽动奴民反抗,到时候北凌出其不意发兵支援,一举遏西戎后备据点,在与东启两相夹击,如此便可反扑西戎,届时就算辽远援军抵达,没有充足的粮草支撑,想要吞并东境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