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仪这一步棋走得不可谓不妙。
若是骆菁菁成功将周承宴和乔艾拆散了,她便坐收渔翁之利。
可若是真失败了,她林婉仪也依旧能够以并不知道骆菁菁要追的人是已婚的周承宴为由,将整件事推脱得干干净净。
不管怎么算,总归是不会有损失的。
对骆菁菁来说,林婉仪此举完全就是为她指点迷津。
想着反正自己都已经跟周承宴闹成这样了,不如干脆听她的直接给人下药,先把人睡了再说。
……
生意场上应酬总是不可避免的,哪怕坐到了周承宴这个位置,也不可能说与“应酬”二字无缘,至多也就是没人敢在酒桌上灌他。
一顿饭吃下来,包厢里已经倒下了大片。
周承宴只喝了一两口,除了脸上浮了点酒意后便再无其他异样。
高级酒楼的服务员十分上道,不多时便进来了两三个人扶着几个醉倒的安置到楼上房间里了,包厢里一下子空了起来。
周承宴本也没打算多留,起身之际,兜里的手机忽然一震。
打开一看,是来自乔艾的消息:已经很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短信的末尾还跟了个瞌睡的符号,他几乎都能够想象到乔艾敲下这几个字时候的表情,面色不由柔和起来顺势站在原地给她回起了消息。
“一天见到两次,看来我们俩还是挺有缘的嘛。”
忽然响起的声音没打断周承宴的动作,直到回复完消息他才不紧不慢地抬头看向门口,骆菁菁正似笑非笑地靠着门框站着。
她身姿娉婷地走到周承宴面前,顺手从桌上找了瓶酒和两个没用过的杯子分别满上。
周承宴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看来我那番话,骆小姐并没有听进去。”
骆菁菁莞尔一笑,涂着鲜红甲油的细白手指将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周先生白天时候的行为多少有些不太绅士。”
说话间,她已经借着身形遮挡把早准备好的药给放进了酒里。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生气,不过既然这么有缘又在这里碰见,不如周先生跟我喝一杯,就当一笑泯恩仇了怎么样?”
话音落下,骆菁菁将那杯加了料的酒递了过去。
周承宴看了她一眼,接过杯子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忽地倾身上前,一双黑得惊人的眼睛深邃得仿佛要将人给吸进去,“如你所愿。”
就这一瞬的晃神,骆菁菁压根没意识到他已经趁此机会飞快将两杯酒做了调换。
看着周承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骆菁菁眼底闪过得意的笑容,半点防备都无地将剩下那杯自以为没有问题的酒给一口闷了。
这药是她花大价钱弄来的,不仅药效强劲,就连起效也快。
骆菁菁心里暗暗掐着时间,可发作时间都已经到了周承宴却依旧跟个没事人似的,反倒是她忽然觉得浑身上下涌起一股无法舒缓的燥热。
拿药的时候她可是专门跟对方了解过的,都到了这时候自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周承宴给坑了。
她死死捏着手包,强忍住身体里的那股热度,“你、你把酒给换了?”
周承宴淡淡瞥她一眼,“这个问题现在重要吗?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祝骆小姐有个愉快的夜晚。”
丢下这句话,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骆菁菁踉跄着一路追上去,越发强劲的药效让她压根没办法跟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承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体内那股火却越烧越旺。
走廊灯光昏暗,骆菁菁热得已经快要失去神智,下意识扯开了自己半边衣领好缓解那股燥热。
意识模糊间,她感觉自己忽然被人抱了起来。
浓重且难闻的烟酒味蹿进鼻间几乎要令人作呕,骆菁菁下意识挣扎,浑身的力气却像是被人抽空了一样,俨然成了待宰的羊羔。
昏沉之际,衣服被从身上剥离,刺痛让她有短暂一瞬的清醒,最后又被药效拉进yù_wàng的漩涡。
再醒来时,骆菁菁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上下像被车轮碾过一样难受。
空气里还漂浮着一股腥味,整个房间却只有她一人。
骆菁菁扶着还刺痛不已的脑袋坐起身来,入目便是全然陌生的环境,被子里的身体未着寸褛,白皙的皮肤上更是布满了星星点点暧昧的斑痕。
痛感最为清晰的,却还是依旧隐隐传来不适的下身。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晰,昨晚的某部分记忆在骆菁菁脑海中以片段式的画面被回忆了起来,让她在空调温度适宜的房间里顿时如坠冰窖。
酒被周承宴换了,她中了药,与素未谋面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长这么漂亮居然还是个处,老子今天真是赚大发了哈哈哈……”
昨晚的记忆疏忽闪过脑海,骆菁菁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死死咬住下唇,整个人在极度的惊恐与愤怒之中颤抖不止。
雪白的床单上,一抹刺目的红色明晃晃地印在上面,像极了嘲讽。
直至尝到血腥味骆菁菁才猛然回过神来,她跌跌撞撞地下了床,疯了一样地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事情怎么能……怎么能变成这样?!
不知过去多久,骆菁菁终于砸累了,丢了魂似的坐在满地狼藉的房间中央,喃喃道:“乔艾,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不是乔艾横插在她跟周承宴之间,她怎么会沦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