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又在说胡话了,想要我放人,就可以用杀招置我于死地了?您可别忘了,我只是一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父亲刚刚的招式,足以让我死无全尸,若非他不小心手滑了一下,二娘您说,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沈氏不禁打了个寒颤。
什么后果?
同族相残致死者,取消族籍,直接绞杀。
沈氏心中暗骂洛明景没脑子,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自己亲生女儿,这不是明摆着自毁前程吗?
一时语塞,沈氏学着颜沫的语气反问:“你承认是你绑架了小雅,想要杀死她了?!”
沈氏仿佛抓到了颜沫的把柄,激动地起身,“你可知,残害同宗手足,是何等罪名?!”
颜沫笑的不以为意,倒也没反驳,无所谓地道:“这不还没残害成功嘛。”
“你!”
沈氏再次语塞,盯着那张笑的“得意”的脸,恨得牙痒痒。
“大胆逆女!你还敢执迷不悟!看来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就真的不知悔改,来人!”
洛明景厉喝,四周突然涌现出一批暗卫。
“给我把这个逆女拿下!关进……柴房!”
他本想说家族大牢,想到上次的羞辱,咬牙说出了柴房二字。
他就不信了,他身为老子,教训自己的种,还得经过外人同意不可!
颜沫目光一冷,身形极速闪动,转眼间,四周响起暗卫的哀嚎。
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动作,便见地上已经躺满了暗卫的尸体。
确实是尸体,因为颜沫在打斗中发现,这些暗卫的心口上有着同样的动物符号,跟之前暗杀她的杀手一模一样。
颜沫全身徒然迸发出一股惊人的戾气。
看来,这事跟洛明景也脱不了干系。
“你……你怎么会?你不是废物吗?”
洛明景惊讶之下,竟直接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颜沫目光一寒,笑得讽刺,“废物?今日本小姐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雷鞭再次无风自动,长长的鞭身在颜沫身后肆意张扬,衬得颜沫整个人仿如从地狱而来的索命修罗。
她猛地挥鞭,紫色的雷鞭上闪着无形的气流,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劲风甩向洛明景。
洛明景一惊,迅速向后闪去,堪堪躲过那朝脸而来的雷鞭,肩膀却难以幸免,被鞭子划破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
“你!逆女!”洛明景气极,再也顾不得其他,一番动作之后,无数股细小的水流形成一个屏障,在雷鞭挥过来之际,将其阻挡在外。
紧接着,那道水屏化成无数条水刃,将颜沫包裹了起来。
众人忍不住惊叹,不愧是上古大家,这么神乎其技的玄技,怎么能不让人垂涎?
就在众人以为,颜沫一定会被水刃刺得满身伤痕时,接下来的一幕,刷新了他们对玄技的认知。
只见被包裹在水幕里面的人突然猛地迸发,将水幕震破,然后,那些细碎的水滴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重新凝聚成一道道小水刃。
但是肉眼可见的是,颜沫凝聚的水刃比之前更细,更多,更……厉害。
“啊――”
洛明景的攻击被颜沫尽数还了回去,当然,不只那么简单,她还加了点料。
几百上千的雨针刺入皮肤,不致死,但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洛明景惨叫连连,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冒出了细细点点的血珠,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颜沫眼神闪了闪,这就是玄技吗?能让最温和的水系产生这么大的攻击力。
“呃……”
洛明景终于忍受不了那蚀骨灼心之感,倒在了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血珠还在不停地往外冒,他整个人已经成了血人。
没有人敢上前,甚至有些胆小的夫人小姐已经掩面离开。
“相公!你怎么了?!”
沈氏站在旁边看着洛明景就跟疯了一样打滚,让她想扶他起来都无从下手。
“小七,你做了什么?!你疯了吗?!他可是你父亲!”沈氏将矛头指向颜沫。
“你特么是眼瞎了吗?!没看见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杰作?她是我父亲又怎么样?我还是她女儿呢!他能对我一次次下狠手,我碰他一下就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了?!谁特么规定的?!”
沈氏突地厉喝,看着她的眼里尽是悲痛,语气带着失望:“小七!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相公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这么狠毒地折磨他?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的亲身父亲啊!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说到最后,她的神情徒然悲愤起来,嫣然一副痛心自己孩子走上歧途的母亲模样。
四周看向颜沫的眼光顿时不善起来。
颜沫简直要被气笑了,这女人果然够厉害,够恶心。
“行!打死不承认是吧?没关系,你们承不承认不重要,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她走到一个黑衣人身边,用脚扒拉开其衣襟,然后朝人群中的顾青云喊了一声:“把人带过来。”
没一会儿,顾青云手里拖着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
依旧是血痕遍布的模样,心口上的动物符号在一片绯红的肌肤上更加显眼,与洛明景的暗卫心口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个人,今日午时在市场上暗杀我,但是由于技术不过关,加上脑子不清醒,穿了一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刺客的黑衣,被本小姐当场抓获。”
四周传来一阵唏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