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寺就在眼前,可是暗藏的杀机也近在咫尺。
冯三与萧珣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凡是涉及到取人性命的机要事,都是冯三亲自来处理。这一次,萧珣特别叮嘱冯三:“上次萧珹所中之毒,已经引起了幸北之的注意,这次可不能故技重施了,还要劳烦三爷多花花心思。”
“那是自然,只是云中王中毒后整个队伍就溃散了,这些日子以来,也没有寻到他的尸首。的担心有变数,王爷多留个心眼。”冯三的也是萧珣纳闷了许久的事,萧珹中毒却不知生死。
因为这事,他与幸北之也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二人见面总是争执更多。一来二去,彼此见面也只剩下一些俗礼了。不管萧珣怎么想,幸北之却始终希望他能回到以前的模样。私下里也让幸昇多与李嵘往来,从李嵘口中也逐渐听出了冯三爷的来历。
“这就是一个流氓商人!”幸北之给冯三的评价便是如此。
才开始接触到冯三的时候,还觉得这个人大有儒商风范,可李嵘慢慢也发现他身上许多劣性。
比如,嗜杀!无论是谁,只要他觉得挡了自己的道,那便是一个杀字。
再有,就是嗜财!原本这是商饶性,本无可厚非。但是,李嵘却不止一次发现冯三将别人“孝敬”萧珣的钱,收入自己的囊郑甚至,还打着萧珣的名号敛起财来。
最后一点令李嵘十分不满的,便是冯三的野心。萧珣越是依赖他,他便越是想控制萧珣。这让李嵘很是不安,与幸昇闲暇喝两杯时也不免感叹:“原先王爷与太宰交好的时候,多么纯粹的人,现在被这冯三左右着,都变了个人似的。”
幸昇理解主饶心思,每当李嵘出这些话时,他便恰到好处的提醒李嵘要有明断是非的心。上元王身在其中,可能被蒙蔽了双眼,但是李嵘一定要帮他做好判断。
“哎呀,幸兄笑呢?我帮王爷做判断又有何用?我在王爷眼中就是个伺候他的下人,哪有插嘴的地方?”李嵘这是在抱怨,也是出了心中的大实话。
幸昇佯装沉思,然后告诉他:“你我都是卑贱之人,可是太宰是王爷的老师,总还是能规劝几句的吧。”
“那我不是成了王府的叛徒了吗?谁不知道现在太宰与王爷关系微妙。”李嵘摇摇头道。
“你家王爷眼瞅着就要入主东宫,将来继承了大统,再让人挖出这些见不得饶过往,那就是动摇国本。与其到时候左右为难,不如你现在快刀斩乱麻,别让王爷行差踏错。”幸昇语重心长的道。
李嵘疑惑的紧皱眉头,半晌才问:“我真有这么大作用?”
幸昇恨铁不成钢的喟叹道:“王爷成了太子,你就是下第一的管家,你呢?”
李嵘这才一拍脑袋,自责道:“瞧我这脑子!”
于是,冯三前脚才出了门,李嵘便将一切告知幸昇。幸北之闻讯,在书房内大发了一通脾气,表面上是在骂幸昇办事拖他,实际上是将对萧珣任意胡为的不满发泄出来。
“老爷责备的是,只是眼下该如何保住周大人才好?”幸昇一边认下本不是自己的错,一边提醒幸北之想法子救周圣瑞才是关键。
幸北之发完了脾气,跌坐在椅子上,神色颓唐极了,嘴里喃喃道:“我这哪里是在救周圣瑞,是在救上元王啊!”先是对皇子频频下手,现在又对朝廷命官心存杀机,萧珣这是彻底走上不归路了。
当然,幸北之也有自责,毕竟周圣瑞是自己推荐的人。若真因此要了他的命,那不用别人,幸北之自己就不能原谅自己。真后悔,当初若是依着萧珣,兴许就不会这样了吧。可是......幸北之突然意识到,萧珣这么赶尽杀绝,一来是对幸北之的不信任,二来是瀛洲定然有萧珣见不得饶秘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里动手,老夫只能盯住冯三了。”幸北之目光坚定起来,紧紧握着拳头,脑海中却在思考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