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听得入神,被这么一问,神世帝哪里答得上来,一拍桌子:“皮猴,你又闹朕!”
萧珩噗嗤一笑:“好好好,儿臣不敢了,这才进来多大会儿,您是又摔东西又砸桌子的。”跪着了身子,萧珩继续道:“他们径直去了镜烟宫!”在这一点上,萧珩撒了谎,因为整个跟踪的过程比他描述的复杂。最终,是谛迷驮着他飞到镜烟宫上,才发现了对方的落脚处。可是,他不能让谛迷暴露在世饶视线中,所以只能将整个过程简化。
“镜烟宫?”神世帝回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处皇家别院,可那是东旻侯兴建的。东旻侯还在位的时候,每年都要去那里住上一些时日。自从神世帝登基后,春官府边那边风水不利于自己。所以神世帝二十多年没有去过镜烟宫,渐渐的也就淡忘了这个地方。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死角居然被萧正荻利用起来,不仅将诺皋将藏在那里多年,还堂而皇之的躲藏到了镜烟宫内。
“就在朕的眼皮子低下,可是萧珣找了这么久却毫无头绪。”神世帝语气中略带失望,但是所有情绪都控制得恰到好处,萧珣现在已经是神世的太子,一个稳定的王朝不能在皇储之事上多次反复。
然而萧珩心中却不认为萧珣毫无头绪,因为直觉告诉自己,那封书信肯定是萧珣设计的。萧珣对于搜捕萧正荻一事,至少有故意拖延之嫌。
可能在神世帝的心中知道萧正荻在镜烟宫,直接派兵去捉拿就可以了。但是,在萧正荻看来这是十分冒险的,况且手刃萧正荻一直是自己的目标,他可不能让萧正荻就这么死在乱军之郑
“对了,还有一事。”萧正荻着抬眼看着神世帝。
神世帝显然还沉浸在萧正荻藏身镜烟宫一事中,心不在焉的告诉萧珩:“吧。”
“关于左府的命案,儿臣也有所收获,左长风曾经来找过儿臣。”萧珩才道这里,神世帝便接了一句:“怎么?你也让他跑了?”因为,萧珣曾经也告诉神世帝自己抓到过左长风,可是让他跑了。
“啊?”萧珩愣了一愣,旋即摇头,道:“他被人易容了,也告诉了儿子左府内的命案,他是被萧正荻利用,并且他的妻儿也全部遇害。儿子那时还不知道萧正荻的下落,便想着放长线钓大鱼,结果让他跑了。”罢,萧珩冲神世帝无奈的一笑。
神世帝只是白了他一眼,骂了声没出息的。
“但是,他萧正荻身边有很多能人异士。比如,左府内的一百余人几乎丧生在一个女子手中,那女子只是一个眼神便要了他们的命。还有一个男人帮他易容,另外一个男人则像萧正荻的军师。他们还在琢磨一件事情......”萧珩又看向神世帝,想看看他是否对自己的话感兴趣。
“继续你的,别老抬头看朕。”神世帝背靠着椅背,无比舒适的样子。
“儿臣腿有些麻了,而且气冷,冻脚。”萧珩确实跪得有些累了。
神世帝觉得自己把这孩子惯坏了,所有皇子里面,只有萧珩敢这么跟他讨坐处。可也只有在萧珩面前,他才觉得自己父亲的角色大过君王的角色,于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喊道:“谷春,上个圆凳给长流王。”
“是!”
萧珩自己就站了起来,不一会儿谷春的圆凳抬了进来,萧珩微微一笑,嘴里了句:“谢父皇!”便落座了。
在圆凳上坐着扭了扭身子,又捏了捏腿,感叹道:“舒服,父皇赐的圆凳就是舒服。”
“别拍马屁了,赶紧正事!”神世帝催促道。
萧珩却根本不着急,反而问神世帝道:“神世与齐明多久没有使臣往来了?”
“跟那等蛮夷有何好往来的,除了兵戎相见,其他都是多余。”神世帝对齐明有恨,更有不屑。
可若论起对齐明的了解,他却是远远不及萧珩。他眼中的蛮夷,在萧珩眼中却是可敬的对手。原先两国每年都互派使节的,自从上次流洲之战后,才断绝了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