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着急回绝我,我建议您先听听是什么合作,再听听如果拒绝会有什么后果!”左邀刻意加重了“后果”两个字,让刘籁身子不由一颤,心想这辈子是不可能摆脱这些纠纷了。
沉思了许久,刘籁拾起筷子,夹了一箸肉丝塞到嘴里,咀嚼品味,咽下!才悠悠的开口道“愿闻其详。”
左邀报之一笑,道“这就对了。”
说罢,放下碗筷,道“我家主子现在效力于东宫,您如果答应合作,那么从今日起您就是东宫的人,别说这小宅子,换个大院落给嫂夫人和孩子好好在着也不是难事。”
刘籁只是低着头吃饭,不接嘴。左邀继续道“不过丑话也说在前头,我家主子已经递了一本折子,详述了谷秋生前的种种罪行。若您不愿合作,再将您的名字添上去,也就是一抬手的事。”
听到这里,刘籁抬起眼看向左邀,其实自己早就是刀俎上的鱼肉,只是看对方怎么处置罢了。惨淡一笑,道“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天下哪有傻到好日子不过,要去送命的人呢?”勉强对着左邀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这种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需要练习的笑容,此时却像一个烙印般,无法与自己的分开。
“原本是左大人去找谷秋,要让让做的。说是让他做,也不过是帮他解决燃眉之急罢了。”左邀说的话,令刘籁很是不解,皱着眉头看向左邀。
“可惜,谷秋命中该绝,您那日已经告诉他三个人来找他,可他偏偏要把回访的顺序弄反了。”左邀的话让刘籁心中一凉,问道“此话怎讲?”
“他的死都是由枫香产量不足引起的,他选择先去找宫中主子商议,要求减少数量,却哪知人家对他早有怀疑,就着这事一查,反而暴露了自己。”左邀轻描淡写的说道。
“接下来,他急匆匆地拜访了苗广知,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加剧了他的困难,让他自付买枫香的钱。可是,”左邀抬起茶盏漱口,接着道“如果,他一开始就来找左大人,那么左大人会帮他以最低的价格买到足量的枫香,哪还需要去招惹另外那两个人,您说呢?”
刘籁听罢,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圈里,也许这就是人的命。不知道是替谷秋不甘,还是感慨命运的无常,刘籁一直沉默不语,左邀则不着急,只是换了杯茶,不紧不慢的喝着。
“左管家是需要让我继续完成枫香一事?”刘籁问道。
“刘兄不愧是谷秋看上的心腹,就是聪明!”左邀放下茶盏道。
“左管家无需客套,能为东宫效力,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刘籁又问。
“简单,马车已经备在门外了,此时天刚亮,城门才开不久,正是出来进去的人最多的时候,守城检查最为混乱与松懈之时。您若是愿意,就带上嫂夫人与侄儿,坐马车出城。车夫自然会送您到生洲,那里会有人来与你接洽。”左邀三言两语告诉刘籁现在需要做什么。
“行礼盘缠,您不必担心,我都已经备好了。接下来做什么,到了生洲,自然有人告诉您!”左邀补充道。
却还是看到刘籁有些犹豫,于是问“刘兄还担忧什么?”
刘籁自己也不知道担忧什么,总觉得这是一场冒险,若是自己一人那也无妨,可一想到妻儿就觉得肩上担子沉重。
“刘兄,您留在京城,早晚是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大做文章的,到时候再牵扯出您以前为虎作伥的事实,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左邀真诚的看向刘籁,一字一顿的说“不如,赌一把!”
刘籁狠狠地将茶盏往地上一摔,道“赌一把!”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刘籁就收拾了贴身的衣物,也没有跟妻儿多说什么,便在左邀的目送下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车轮碾过,腾起阵阵黄土飞尘,左邀满意的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