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县的开发公司便纷纷向总公司打报告,要求复制昆山模式。可请昆开司农场部的负责人过来一聊,才发现搞‘农场制经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首先县里的土地要集中,开发公司手里没个几十万亩,意义根本不大。
而且科学种植也不是说说就能做到,除了得有科学的种植方法,海量的肥料供应,还得有足够的农技员及时跟进指导,解决层出不穷的问题。不然很可能一个环节出了状况,就导致大面积减产甚至绝产。
此外,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要对土地和生产者‘统一管理’,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不能让散漫惯了的老农民服从管理、令行禁止,那这种集体化的耕作方式,将毫无疑问会演变成一场灾难。
昆开司又是怎么做到的呢?他们是对农场的农民进行工人化管理,所以称之为‘农工’。
工人比农民有更好的服从性和合作性,生产效率自然高于后者。但昆山县的农工可都是招募的流民啊,只要能让他们养家糊口,他们什么苦都愿意吃,自然能接受农场的严格管理。
这一条就难倒了大部分州县,因为虽然流民源源不断无穷尽,可各县没条件招募啊!
昆山能招募,是因为昆开司在各地承接工程,县里男人们都去当建筑工人了;女人们也进了县里新开的纺织厂,各家劳动力都离开了土地,自然也愿意把田租给昆开司统一耕种。再加上修水利得来的无主新地,自然可以全部由招募的农工耕种。
但各县的田地虽然都集中在大地主们手里,可承租的佃户大都是同乡同族,世世代代都在给他们种地,贸然把地收回来,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而且各县也没那么多比种地更有赚头的工作提供给本地农民,让他们腾地方啊。
所以好几个县知难而退,但也有几个县决定跟进试一试的,其中就有崇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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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看我们县跟昆山的情况,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金学曾也从旁帮着说话道:“我们有上百万亩地没人种呢,这要是不搞农场经营,不太浪费了?”
“搞吧,我不反对。”赵昊笑着点点,他本来就打算先在昆山打个样,然后让崇明和浦东两地跟进的。
“那太好了,哎呦多谢师父诶!”两个徒弟对视一眼,于慎思小声问道:“那师父能跟昆开司说说,匀我们一半场长还有农技员吗?我们愿意出双倍高薪!”
“要是能把孟河先生请来坐镇,那就更好不过来了。”金学曾赔笑道。
“你想屁吃呢,孟河先生要顾着溧阳、昆山还有农学院,再让他往崇明跑,你要累死老头儿啊?”赵昊白他一眼。
“那请他学生来也行啊,听说有个叫史继志也很厉害。”金学曾忙退而求其次。
“行吧,我给你们问问,不过不保证能来几个啊。”赵昊看看远处,几个女孩子正在教巧巧骑马……其实夏天去高家庄的路上,赵昊就教会过她骑马,这才几个月,怎么又忘了?做菜倒是一学就会。
“对了,大比之年又到了。”赵昊收回目光,用马鞭轻抽一下于慎思道:“你怎么打算的?”
“弟子,弟子都听师父的……”于慎思从本心是抗拒再进考场。而且他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觉得很有意义也很快乐。但这种事他哪敢擅自做主,惹恼了暴君般的师父,少不了又是一顿排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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