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贺凌云进入溶洞后,先是看了看四围的环境。见里面石锥倒挂,奇石罗列,不禁赞叹:好一个神仙道府!往前走走,十几根粗大的天然石锥一正一反的对接,擎起了整个洞天,像一个个沙漏。
他绕过其中一根柱子,被遮挡的视线豁然开朗,盲区所现之处竟然有个两丈大小的莲花石台。
他缓步走上台去,台子中央挖有一个方形凹槽。凹槽里面严丝合缝的镶嵌着一整块冰。视线起伏,七彩的光线透过冰层折射出一环一环微亮的光圈儿。星光熠熠的有些刺眼。而冰的里面封藏的便是纳兰飘雪的遗体。总体看来,好似一个千年琥珀,将一个化石封印在了冰床里……
贺凌云辗转多年,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念的女人,心里的激动非言语所能形容。他赶忙蹲身去触摸那冰下的芳容。厚厚的冰层却将彻骨的寒凉传递到他的周身,让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飘雪?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放心,只要我一息尚存,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
‘轰隆隆……’
他刚许诺,外面的洞口就被山上滚落的大石封住。时机的巧合让人哭笑不得,仿佛老天在刻意的嘲笑一个粉面小生大吹法螺,不自量力。但他对飘雪的执着足以让他无视千难万阻,开始了对幻境的探索……
踌躇半刻,他回想到:洞外的老人交代过,我需要一直带着她闯过十二大关。可是……这冰层足有三尺之厚,我该如何才能将飘雪救出来呢?”
他站起身四处看了看,周围既没有适用的凿具,也没有锋利的石器。而那冰床又深深的陷在了莲花台子里,显然砸是砸不到的。可是挖又没有合适的工具,一时间他也没了主意。无奈之下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法……
他毅然脱下了长衣,露出了男儿胸膛,光着膀子躺到了冰层之上……
‘啊!……好冷啊……’
肌肤贴上冰层的一刹那,浑身冰冷刺骨,汗毛根根站起,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禁不住蜷缩起身躯,摩挲着臂膀,给自己一点摩擦的热量……
不到一刻钟,身下开始感觉到了水的润泽。可是自己的体温也在这短短的一刻钟内急剧下降。眉毛和发丝上已经结起了白霜,口中也开始吞吐雾气,不停的开始哆嗦……
他苍白的面目已然没了血色,浑身开始出现刺痛感,并且行动越发僵拙。但是,即便承受着如此严峻的考验,他依然没有退却。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起身,那刚刚化成的水就会再一次结成冰。这是一次体温与冰点的较量。
他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哆哆嗦嗦从旁边拾起长衫,盖在自己身上,尽管这件长衫单薄如纸……
飘雪在冰层之下依旧闭着眼,像化石、标本一样纹丝不动。但是她的元神却能感知周围所发生的一切:这不是贺凌云吗?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看他这举动像是要为我破冰,可他这办法也行不通呀。没等冰破人必亡矣!……这小子为何如此粗蠢?
一炷香过后,贺凌云突然起身,走到莲花台下将那件湿透的长衫拧了拧。冰水从长衫中挤出,哗啦啦的溅到了地上。他忽见莲花台旁一个孤零零的绿色嫩芽从莲花台的石缝里挤了出来。他欣喜地望着这一丝盎然生机,赶忙将衣服上残余的水滴,朝那嫩芽的顶部挤落下去……
“小
草啊小草?没想到你也孤零零的。不过……这下你不会孤单了,因为我来陪你了。你虽然不会说话,可我知道你也是有生命的,或许我们都只是渺小的存在,但是生命不分贵贱。我会每天都给你水喝,陪你说话,直到……我……死了……”
贺凌云显然已经不对生存保有任何希望,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无能。可是为了救飘雪,他无怨无悔。于是他收起无助的泪水,活动活动筋骨,身体稍微缓和了一下,再一次强颜欢笑着踏上莲台,趴到了冰上……
“啊!好凉……”
他趴下的一刹那,五脏六腑剧烈收缩,不过他依旧忍住了。为了不让自己生怯,他还自语个不停:“古有孝子王祥为母亲卧冰求鲫,今有我贺凌云为红颜卧冰求生。我就不相信老天会如此薄情……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贺凌云不断地自我鼓励,而这一切也逐渐打动到了飘雪。没想到世界上除了阿牛哥,还有个傻子为我赴汤蹈火。傻小子?我不值得你救,你快走……
又一炷香过去了,贺凌云再次起身,将湿哒哒的裤子脱下,用挤下来的冰水去灌溉刚刚那个幼芽。突然发现,那幼芽已经长了数倍……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到一天你就长这么大啦?’贺凌云瞪大眼睛又惊又喜,于是更加卖力的拧起衣水……
如此反复,那棵幼芽越发茁壮。次日清晨,贺凌云感到饥肠辘辘,而那棵仙葩竟然开出了一朵红色的花。
而此时,冥伦法王、无道子、景阳真人、长孙烈正在全面击杀着外面的四姐妹。嵊界山之上,刀美美以一人之力对抗无道子和长孙烈。道尊与三宗弟子打得不可开交,张天师的手眼身法步,为这位女道尊增色不少。也让两个道界叛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仙儿和景阳子战过数百回合,碍于一边保护武霜儿的安危,一边作战,逐渐开始力不从心。毕竟景阳子这一年多的闭关修炼,让他的武学有了极大的提升,加上融汇了武赠与他的天下掌法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