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府第一次面对这种局面,心里既气愤又紧张,虽然监府衙措施得力,但整个府城衙门依然惶惶不安,衙役们走路的声音都刻意放了一些。
而此时的魏府也不太平,魏家正厅里,魏家二房当家人魏二爷跪在地上,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魏知府满眼失望的他这个二弟,“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跟你过多少次了,做事要懂得收敛,不能顾首不顾尾,你看看你,如今竟然平白送了别人这么多把柄。”
魏二爷一把抓着魏知府的衣角,“大哥,这事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可是知府。”
魏知府闭了闭眼,“这是自然,这府城里,我还是了算的,我已经让衙役带着人收拢了整座城里的传单,更是严禁百姓议论此事,没有一个人敢私留传单,这些日子你也收敛一下,别再让人抓到把柄了。”
魏二爷这才放下心来,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魏知府道,“大哥,这次的幕后之人抓到了吗,竟然敢跟我们作对,大哥可不要轻饶了他。”
魏知府笑了笑,想到王荷那张张扬的脸,面露狠光,“我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的,等这次事情过了,我定要让她跪着求我放过她。”
魏知府想要王荷跪地求他的狼狈样,他当晚上,饭都多吃了一碗,做了一个好梦,梦中王荷果然如他所想那般,跪着求他放过他们全家,但是梦终究是梦,魏知府这股莫名其妙的自信,也不过是持续了一个晚上而已。
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第二日一早,魏知府就收到了范阳府下面的各处县镇官员快马加鞭传来的书信,皆是问传单上面的事情是否属实的,他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他这才知道,王荷这传单,不仅撒满了府城里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底下的县镇乡村,她都没有放过,真是好大的手笔,现在看来,他昨日在府城做的各种措施,简直就是个笑话,现在防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怕现在这范阳的每一片土地上,都飘着他们魏家的传言,估计连三岁儿都知道。更何况,他也防不住,他能控制得住府城,可这下面得县镇官员,跟他却未必都是一条心,现在有些人不定正巴不得他赶紧倒台自己好上马呢,毕竟这范阳府知府可是个肥差,各处官员都盯着这个位置呢,他们不添一把火就不错了,又怎么会帮他呢。
现在就算他是清白的也不清了,更何况这传单上写的都是事实。
魏知府有些绝望,现在流言已经控制不住了,就在他马上就要任满升迁之时,出了这事,只怕升迁是无望了,不被贬职就不错了,“王荷......”魏知府捏着拳头,他还真是看了这位王大姐,他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在一个姑娘这儿摔了如此大的一跤。
而此时的王家大宅,王荷裹的里三层外三层,坐在楠木椅上,她的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副棋盘,她怀里抱着一副白玉棋子,这还是当年王岭从罗长安那儿顺来的,拿回家还没捂暖和,就被王荷拿走了,王荷倒不是喜欢那棋子,只是觉得那是白玉做的,定然很值钱,不要白不要。
今日她心情好,便想起来了这事,让香儿找了出来,拉着王岭要下棋。
王荷的棋艺还不错,她下棋不像别人那般深思熟虑,她的速度很快,步步紧逼,锋芒毕露,瞧着虽然毫无章法,但实际上一路都是杀招,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棋路,很容易被人打乱思路,她赢面还是很大的,只可惜王岭不是一般人,是她亲哥,下了一个时辰,她半分便宜也没讨到,输的惨不忍睹。
到了最后,王荷将手中的棋子一甩,颇有些泄气的道,“不下了,不下了。”
王岭笑看她。
王荷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是你亲妹妹没错吧,你让我几子又能怎样?非要这般争强好胜吗?”
“我已经让了你不少子了,而且还允许你悔棋,就算这样,你也没能赢过我,我也实在是没法子了。”王岭很是无奈的摊手。
王荷一时理亏,无法反驳,便直接开始耍赖了,她伸出手,一把打乱了桌上的棋局,“反正我不管,这局不算,之前我输给你的赌注也不算,亲兄妹之间,还计较这些干什么。”
“君子一言九鼎。“
王荷一边收拾棋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我是女子,没人告诉过你吗,女人心海底针,轻易信不得。更何况,我的钱都用来买纸张了,我没钱!”
纸张可是很贵的东西,王荷这次让传单飞满了范阳府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几乎买空了范阳府的各大卖笔墨纸砚的铺子,花了她近一万两银子,大家在传魏家的流言的时候,同时也在感叹这发这传单之人可不是一般的壕,这么大的手笔,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王岭哑然失笑,“你你这是何苦,花这么多钱,这么大的代价,就为了坑那魏知府一把?”
“那是自然,千金难买本姑娘高兴。”
正在这时,外面香儿走了进来,“姐,东子那边传来消息,是已经准备好了。”
王荷点零头。
王岭见此问道,“你又要干嘛?”
“花这么大代价,自然是要讨点利息了,胡掌柜还被关着呢,我现在这么穷,得赶紧挣钱啊,香阁要开门营业,没有掌柜的怎么行?我让人捆了几个前日在香阁闹事的人,这群人,骨头软的很,我还没做什么呢,他们就全部招了,啧啧,这魏家做事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