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在院子里,他对她的那些话,心中又难过又期待,眼下爹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她嫁入王家,这桩婚事,现在已经由不得她做主了,也许,她是不是可以试着期待一下……
王岭在府城私自与刘家定下亲事后,就立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事宜。
临走前又让田成之过去给送了个信,想着这事还要尽快跟家里明。
田成之自从知道刘家姑娘以后会是当家主母,这心里也没平静过,少爷看上的人,没有他置喙的余地,但未来的大少夫人,让他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胆颤。
据他这些时日打听来的消息,自从刘家出事过后,刘家姐,就被刘老爷当成未来的继承人培养,那可是当男儿般教养的,原本还想着招夫入赘,只后来事儿没成,再加上刘家以往的名声和最近发生的事儿,只怕这桩婚事老太爷跟老夫人不会同意。
田成之乖乖去刘家送信,不仅得了刘老爷的赏,还得了刘家姑娘的赏,刘家那可算是有钱人,刘老爷花钱向来是大手大脚惯了,打发他一个下人,嘿,一出手就是十两,摸着还温润的银子,暗道他这一趟还真来值了,随即又摸出另外一个打赏的荷包,拿在手里惦岭。
其实刘老爷这会儿心里也有些没底,都父母之命,媒之言,这会儿他跟王岭把亲事定下,若认真计较起来,这事不做数的,因为长辈还在,婚事自然是要长辈做主的,那有自己在外随便把亲事定下的道理,只是他心急得很,身体一日比一日不好,他真怕得哪突然就去了,留下女儿亲事没着落可怎么办。
想起那些远亲,还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他也忒发愁,这都是些什么亲戚啊,从不指望他们能帮上忙,只盼着不拖后腿就好了。
“爹爹不用发愁,王公子的为人您也是知道的,不是话不算话的人,既然大张旗鼓的将婚事定下,就没有不承认的道理。”刘玉莹明白自家爹爹的忧思,出言安慰道。
“嗯,我人虽老了,但还没昏聩,看饶眼光自然不会出错,我只是忧心你,若我去了,你即便进了王家……”娘家没人支撑,在婆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吧,再加上他年轻时做了许多混账事,王家素来看不惯他,也不知刘玉莹将来嫁进去了,会不会受委屈,都是他连累她了,刘老爷看了刘玉莹一眼,眼中带着无尽的怜惜与懊恼。
刘玉莹父女连心,一看便看明白了那未尽之语,不想老父如此挂心,便开口道:“爹爹现在操心这些,委实过早了些,再女儿也非一般人,不会受人欺负的,爹爹不用担心。”
刘老爷瞧着女儿的面色,清冷的清冷的神色中透出几分刚毅,确实非一般女儿能比,听着她这般自信的言语,心倒底放下不少。
“真如女儿这般,我倒也放心了。”重重一叹道:“咱们就等着王家尽快来提亲吧!”他自知时日不多,早就同王岭商量过,待他回凛过亲长,就会尽快来提亲,瞧着那也是个利落人,想必不会让他等多久吧!
只盼着女儿婚事顺顺利利的办完,他也就再无别事可挂心了。
待色渐晚,刘玉莹侍候着钱财主歇下,在丫环的陪同下,往自个院中而去,行至中庭,见树影摇曳,夜空中玄月钩,不由停下脚步,定定的望着出神。
未来的日子会怎样,嫁入王家的日子又会怎样,虽这么多年,她一直初心未改,一直偷偷的盼着这到来,可真到了跟王家谈婚论嫁这,她心里其实一点底也没有,平日里虽然一惯的表现得坚强好胜,可心底总归是个女子,少不了对夫婿的期盼,对未来的彷徨。
空中清冷的玄月,散发着光辉照在她孤寂的身影上,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的渺、柔弱,全都汇聚在这一刻。
那些故作的坚强,她不只要做给外人看,还要做给父亲看,只为了让父亲放心,让他别总是挂碍她,以至于忧思不断,于身体无益。
知道父亲对王岭寄于厚望,此刻她只期望王岭,别辜负了父亲的心意,能让他如愿以偿。
脑海中回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王岭时的场景,她躲在马车里,透过帘子,那少年身姿挺拔,一言一行,沉稳有度,谈吐清雅,他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偷看他,转头看了过来,目若流星,她突然就红了脸。
刘玉莹露出个淡淡的笑意来,对着头顶那一弯玄月,微合双眸,双手合十,在心里轻轻默念道:“只盼着以后的日子,都过得平安顺序,没有坎坷波折,也盼着父亲能长命百岁,亲眼看着她幸福快乐。”
念完这一句,轻轻睁开了眼,再看那月光,心底又是一片宁静。
“姐,起风了,咱们回去吧!”身边的丫环珊瑚,声提醒道,白日的气是热起来,但到了夜间,这风吹在身上,还是透着凉意的,老爷的身子本就不好,姐若再病了……
“嗯,好,咱们回去吧!”刘玉莹轻声应道,不再打量这月光,只轻抬脚步,缓缓而校
珊瑚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了头,不过一会儿,便又抬起头看她,好一阵,鼓足勇气般的,出声问道:“姐,可是担心王家,怕这亲事不妥?”
刘玉莹轻轻一叹:“亲事是爹爹定下的,又怎会不妥,王家也算是好人家了,以后别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