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中之前,他早把气血搬运到将要被击打的位置,使得皮肉鼓起,气血涨红,抵御了外力。但这手段寻常人看不出来,气血搬运也只是半个呼吸的功夫,就被铁棍砸下,在场之中,除了我之外,只怕没有人看到他那皮肉血气的变化。”李清暗道:“人的皮肉本就有些弹性,能够减缓冲击,卸去几分力道,加上他搬运气血的本领,以及自身体魄坚实,能够抵御铁锤打击也在情理之中。”
“但这种本领,也仅能抵御棍棒之类的武器。”“若是有人用刀枪剑戟这类兵器,别说搬运气血,就算是修成内劲,也要被兵器划开皮肉,戳个窟窿。”李清看了片刻,接连有十数人上去,都不能将这汉子打伤。
众人好奇,又有几人上去,仍然无法伤他。可是一次击打须得六个银钱,甚至十二个银钱,二十五个银钱,这在寻常人家也是不小的钱财了,比如上山砍柴的范黑虎,对于他来讲,一个银钱都颇为难得。渐渐地,也就没有人上去了。
周铁樵又高呼几句,更多了几分嘲讽。李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领着满面兴奋之色的小家丁,转身便走。“都是没力气的小娘吗?还是跟这白脸书生一样的手无缚鸡之力?”李清正要离去,听到这话,脚下骤然一顿。
周铁樵借搬运气血的本领,硬抗钝物砸击,接连数十人上前击打,不乏身强体壮,人高马大的壮汉,俱都无功而返,此时围观之人已经麻木,不再尝试。他苦恼之余,只得激怒众人,见到李清俊秀文雅,面貌白净,似是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便用他来嘲讽众人。
却不想,这句话便让李清停了下来。奔雷虎周铁樵见他停下,顿生冷笑,说道:“看啊,一个白面书郎都比你们有些胆子。”“他娘的,老子就不信砸不倒你!”果然有人受到激怒,一个三十出头的高壮男子怒喝出声,提起一根粗大木棍,便朝前走去。
忽然,一只手拦在他身前。众人惊愕,拦住这高壮汉子的,正是那个文雅书生。这俊朗文雅的李清微微一笑,朝着这高壮男子歉然道:“这位仁兄,且先让我一让。”那高壮男子立时一怔。李清只朝他笑了笑,便转身过去,心中轻声道:“也该出口气发泄一下了。”
这些日子以来,李清先后经历了母亲病故、师父重伤离去等等不好的事情,他心中颇为压抑,而今后的修真道路也不明朗。许多事情或在眼前,或在今后,细细算来,事情倒也不少。心中有了郁气,用稍微玄妙些的话来讲,就是心障,不把它发泄出去,怎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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