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旗的办公室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他原来的办公室现在是桑时西的。所以他的办公室是在桑时西办公室的脚底下,走廊的尽头,一个犄角旮栏。
推门进去里面一片尘霾,我用手捂住口鼻还是忍不住被呛得咳起来。
里面灰蒙蒙的,就是连窗帘都是最廉价的百叶窗,这哪里像集团副主席的办公室?整个一冷宫。
我气急败坏,直接拉开门就向门外吼活人给我来一个!
活人倒是来了,是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抱着一个文件夹站在门口。
小桑太太,您找我?
这是什么?我指指我身后满是尘埃的办公室,她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这是办公室呀!
你确定是办公室不是仓库?
我不知道。她小声哼着。
那你是谁?
我是桑副主席的秘书。我看了看她的胸牌,叫梁柔,看来是挺柔的。
你是新人?
嗯。她点头上个星期才入职的。
ood,我真想骂街,叫一个新人来做桑旗的秘书,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吗?
这是人呆的地方吗?这是副主席应该呆的地方吗?整个大禹就没有办公室了吗?我气得跟梁柔直嚷嚷,桑旗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
夏至。
我回头看他,他坐在轮椅上,背后是灰灰暗暗的办公室,他坐在那,往日的霸气仿佛消失了,满目的悲凉。
如果不是我知道他的残疾是假的话,我估计此刻都要飙下眼泪来。
桑旗向我伸出手,我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不要为难她,她只是一个新人,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梁柔刚进大禹,问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眼前我一个人都找不到,我不跟梁柔嚷嚷我能跟谁嚷嚷?
梁柔顿了顿,立刻就像小鹿一般跳起来。
桑副主席,我马上就去找工具来给你打扫办公室!
说着她转身就跑走了,很快梁柔就拎着大桶小桶和抹布的跑进来开始收拾。
我和桑旗站在门口,看着梁柔忙碌的背影,我小声问桑旗。
你还真的准备在这个办公室里面办公?
桑旗朝我温柔地笑,笑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的大拇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他的眼神虚无,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轻轻地说不要紧,这一切只是暂时的,这些委屈不算什么,淡定。
好吧,我就暂且淡定。
我笑得像一个菩萨那我们就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终有一天要把皇帝拉下马。
桑时西又不是皇帝。桑旗轻声笑。
对了,蔡八斤呢?我想起来这么一个人,之前他是桑旗的得力助手,后来我们出事之后我又失忆,好像上次我来大禹没在大禹见过他。
蔡八斤死了。桑旗的声音忽然暗哑下去,我惊了一下立刻问他。
蔡八斤死了?怎么死的?
当年不是他话死的那个人就是我,我受伤之后蔡八斤把我从桑家弄出来,但是他后来被三合会的人找到,不肯说出来我在哪里,所以他们就被三合会的人给弄死了。
桑旗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很平静的,但是我却看出了他眼中的惊涛骇浪。
我知道蔡八斤不是桑旗的一个助理那么单纯,他等于是桑旗的左膀右臂。
我不知道失去了臂膀的桑旗还是否能够飞起来,但是就算是他在泥里面爬,我也会一起陪他。
我蹲下来把脸放在他的膝盖上,他的手柔柔地摸着我的头,就像摸着一只狗。
门口传来声音开会了,桑太太,哦不,小桑太太和桑副主席好恩爱,都恩爱的集团里来了。
我抬头,是桑时西的头牌走狗,他姓何。
怎么姓何的人都让我那么讨厌呢?
我哗的一下站起来,姓何的个子不高,我差不多能跟他眼睛平视我冷笑。
是什么力量驱使你有这样的胆子用这种酸溜溜的口气跟桑副主席说话?是3桑时西在你背后撑腰吗?你觉得他能撑得住你多久?何走狗?
你!姓何的蹙紧眉头,瞪圆眼睛就想作你算什么东西!
那前半句话刚刚说完,刚桑旗就坐着轮椅从后面过来。
即便桑旗坐在轮椅上,而那个姓何的是站着的,我觉得他们两个身高也差不了多少。
我看到何灿的眼中刚才满眼的飞扬跋扈,可是看到桑旗,气焰顿时就消失了。
看来桑旗虽然在他眼中瘸了,可是往日的威慑力还在,何灿不由自主地气短
。
他很明显的心慌,眼神飘忽。
桑旗虽然是瘸了,但是气场还在。
何灿看到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害怕,我见他小腿肚子都在颤。
桑旗一直走到何灿的面前,忽然向他伸出了手。
他可能以为桑旗要揍他,竟然急忙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个大马趴。
夏至,帮忙扶一下何经理。桑旗的语气明明很柔和嘛,当我走过去捏住何灿的胳膊的时候,他干嘛怕得浑身抖?
破船还有三千钉,桑旗现在说他虽然在他眼中是瘸的,但是往日的霸气和威严还在,他吓得半死也正常。
何灿的舌头直哆嗦不用了,我就是来通知开会,在9楼会议室。
他说完就转身急急忙忙地跑掉了。
他这个就叫做土蜥蜴刷上漆就以为自己是霸王龙了,最后桑旗一言不的他就败下阵来。
我推桑旗去开会,梁柔不知道是跟着我们,还是继续打扫卫生。
桑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