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自然便是将他养育成.人,悉心教他武功,让他内壮精神,外强体魄的恩师是也。
想起自己的师傅,叶轻魂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无奈。
自己虽然和老爷子朝夕相处了那么些年,但却不知他的真实身份,这件事若是令旁人知道了,只怕要笑掉大牙。
但是没办法,每次当叶轻魂想要问及此事时,那老头却只是哈哈一笑,摇头道:“老爷子我的仇家太多,若你真的知道了我的名号,一朝不慎泄露出去,恐怕要替我背债,平白沾染上许多横祸。”
叶轻魂当时迫切想知道他的身份,更无惧这些所谓的仇家,立刻便道:“什么仇家?师傅,你只要给我列个名单,我立刻一家家杀过去,杀的他们从此见了我就望风而逃,你也就再没有这些顾虑,更不必躲躲藏藏了。”
是的,躲躲藏藏。
老爷子虽然从未明,但叶轻魂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来,他这么些年隐姓埋名,在国外游荡,自然是为了躲避仇家。
否则以他那明骚无比的性子,走到哪里,能不掀起震惊四野的风波来?
听完他的话,老爷子当时似十分感动,用力揉了揉他的头。
叶轻魂本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受到表扬,结果却只听他哼哼地笑了两声,接着便没好气道:“你真当以为自己神功大成,下无敌了么?连老头子我都不敢此大话,你居然还敢放言要将我的仇家们杀得闻风丧胆,不敢再寻仇?”
“幸亏这里没有旁人,否则必定会被人家笑掉大牙,连老头子我的脸都要跟着丢尽!”
“这件事不要再提,还有,你今晚的训练任务翻倍!”
叶轻魂闻言,正要不满抗议,却只听他又悠悠道:“当然,你有这份心,我很感动。只是以你目前的实力,还不到谈论这种事情的时候。”
“你记住,只要你一不能打败我,就永远不要去想这件事。老头子我也就只能做一只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四方游荡。”
“什么时候你能堂堂正正将我打败了,我什么时候就把仇家的事情倾数告知于你。”
从那一起,叶轻魂心中便有了一个远大的目标,那就是堂堂正正地将老爷子击败。
他开始加倍的刻苦练功,拼命地去接各种危险的任务,在生死之间,激发自己的潜力。
但不论他练到什么地步,老爷子总能轻而易举将他击败,简直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让他永远都无法超过一般。
他渐渐地开始声名鹊起,许多人听到他的名字,就会被吓得魂不守舍,落荒而逃。
在一些特别的地方,他甚至如同无常索命的代名词一般,能止鬼哭,止儿夜啼,但仍远不是老爷子的对手。
有时候叶轻魂会怀疑,会百思不得其解。
以老爷子的身手,只怕早已当世无敌,究竟是什么样的仇家,才能将他逼得不得不做一个没有姓名的野鬼,四处为家,不敢露面?
可惜,直到老爷子突然离去,他也未能得到一个答案。
……
“叶施主,尝尝贫僧自己种的茶。”
圆空平静的声音将他从追忆之中唤醒,叶轻魂眼神立即清醒,同时闻到一股清雅茶香。
目光一扫,便见圆空手里端着个朴素的白瓷杯子,中有一汪清水,飘着几片翠绿色的茶叶,正徐徐舒展开来,将清水染成茶色。
那诱饶茶香,方自其中缓缓散开。
叶轻魂不懂茶,老爷子当初不拘百家武学,统统一股脑教给了他,连带着许多上流社会的繁文缛节,种种讲究,以及礼仪。
本意是将他培养成最顶尖的刺客,上至王公贵族的宴会,下至三教九流之地,他统统可以完美融入。
但唯独茶之一道,叶轻魂尽管懂得不少,但始终无法把握其中真韵,不明白几片简简单单的叶子,是究竟如何才能蕴含了那么多的大道理,如何令人回味无穷。
因此,看到这杯茶,他只是略微眼前一亮,赞了声“好茶”,便仿佛牛嚼牡丹一般,端起一饮而尽,旋即咂了咂嘴,笑问道:“还有吗?”
圆空满脸慈祥笑容,宛如一个宽厚温和的长辈,点头道:“樱”
“这茶本是我为那故人准备的,奈何当年一见,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早就明白,只怕直到我死也再难见到他一面。今能有幸见到叶施主,我已心满意足。”
叶轻魂挑了挑眉,露出一抹异样的神色来。
二十多年,他当时连是否出生都是个未知数,自然还没有成为老爷子的徒弟。
因此……难道是他领会错了圆空的话?
只怕他所的故人……并非他叶轻魂的师傅?
想到这里,他不禁问道:“圆空大师,你就这么肯定你那位故人和我有关?万一只是你的错觉……”
“绝不会是错觉。叶施主带给老衲的感觉,和当年初见他时一模一样,甚至还犹有过之。”
圆空笃定地道,旋即又继续补充道:“当然,只凭感觉,我自然不敢断定。但叶施主的武功,想必应是那人教的。”
“你那伏虎拳法,当年他也曾亲手教过我。其中种种细节,除了他,这世上也只有我能使出来。”
“他教过你武功?”
叶轻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精彩无比,看圆空的岁数,只怕比老爷子还要大了不少,怎么可能……
难道自己要平白多一个师兄出来了?
圆空苦笑着摆摆手,叹道:“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