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曾小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风泠然的要求。
“姐!”
风泠然索性躺在了地上,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我看你怎么睡觉。”
幼稚。曾小澈站起身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走出了房间:
“不好意思,本公主房间有的是,你自己在地上打滚去吧,再见。”
风泠然:“……”
好一个绝情的姐姐。
风泠然还坐在地上生气,曾小澈早就走了,挑了个整洁的房间准备睡觉。墨小幽把整个公主府都搭理的干干净净,府上的事从来都不用曾小澈操心。
门关上了,又打开,曾小澈探出个脑袋,对回廊打扫地面的丫鬟说:
“给我拿几壶酒来。”
丫鬟微微福身:
“是。”
曾小澈倚在门口,身子慢慢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这些天她一直不是很开心,看来还是早日出发比较好。
她太想夏风影了。
酒没拿来,倒是把苏文菲给请来了,苏文菲走路带风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开了曾小澈的房门:
“狗澈!你出来!”
曾小澈就在她脚边,看见苏文菲凶神恶煞地闯进来,委屈巴巴地拽了拽她的裤腿:
“小菲,你太凶了,刘飞殊那么暴躁肯定是跟你学的。”
苏文菲转过头来指着曾小澈就是一顿骂:
“曾小澈!你是不是脑子进紫菜蛋花汤了!身体不好还喝酒!喝喝喝喝你个大头鬼!把你自己喝死了你就高兴了!……”
曾小澈的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她跪在地上,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
“小菲,我在府里都这么危险,他在外面做着那么危险的事情,我担心他……咳咳咳……”
话没说完,曾小澈又咳出了几滴血,嘴唇已是一片鲜红,和她脸上的泪渍混在一起,显得她更加楚楚可怜。
苏文菲只好蹲下身去扶她,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大概就是造了孽要伺候曾小澈这个小祖宗,慢慢地把她扶到了床上去:
“先好好睡觉,你不是有计划了么?明天去找我爹看看病,多带点药就按原计划执行吧,一切按部就班地来,不会出事的。”
曾小澈眸色暗沉,两只手扒住苏文菲的胳膊:
“我难受……你……能不能陪我会儿……”
“我不走,”
苏文菲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烫,渐渐放下心来,
“我就在这里陪你。不许喝酒,还有,风泠然给你送的东西也不要再吃了。”
“不会是他,”曾小澈又咳了两声,“他杀我做什么。如果他真想害我又不被发现,肯定会下慢性毒。可这才没几天我的身体就有反应了,他不会下这么烈的毒。”
“也可能是你的体质特殊,几种药在你身体里发生了混合反应。”
苏文菲不放心地看着曾小澈,如果真中了毒,那就糟了,可能她也配不出解药来。
“再说吧……”
曾小澈觉得脑子有些迷糊,盖上被子,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来瞌睡多,生命弱小命运无情,看过太多生死,曾小澈实在是无力。
苏文菲不太放心,又探了一下她的额头,确定她没事之后才简单卷了个毯子,靠着曾小澈的床坐在地上。
总是那么强势,曾小澈在这里无父无母,夏风影又走了,她都不知道示弱给谁看。
也就苏文菲愿意照顾她。
天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亮了。
小鱼干盘踞在老树根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鲜草为枕栖影为席,把整片星辰铺在身上。偶尔听见打更人的声音,和着微微的风吹瓦片声。
苏文菲靠在曾小澈床边睡了一个晚上,睡得有点腰酸背痛,听着曾小澈均匀的呼吸声觉得稍微心安了一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给曾小澈掖了掖被角,走出了房间。
关门声都十分的轻,原以为群星未褪的时辰不会有人,却差点被房门外院子里一动不动站着的刘飞殊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
苏文菲见刘飞殊抱着个毯子发呆,忍不住凑上去问。
刘飞殊将毯子裹在了她身上,一把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肩窝里:
“知道你昨天晚上在陪小澈,一定睡得不舒服,要不要来我房间再睡一会儿?”
嗅着刘飞殊衣服上的淡香,苏文菲干巴巴地吐出了几个字:
“她一会儿就醒了,我还要带她去我父亲那看看,就……不睡了吧。”
刘飞殊亲了一下苏文菲的脖子:
“去睡会儿吧,她醒了我叫你。”
苏文菲看了刘飞殊一眼,点点头去睡觉了,如他所愿,去了他的房间。
刘飞殊嘴角微微翘起,悄悄走到了曾小澈房间门前,坐在了台阶上,伸手去拨弄阶旁夹缝里顽强生长的幽怜花。
于是,一个时辰后,曾小澈打开了房门,看见了坐在门前的刘飞殊,对视了一眼,曾小澈也坐在了刘飞殊身边,两人并肩望着刘飞殊的房间。
“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我去叫小菲吧。”
刘飞殊撑着头,似有心事。
“不用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昨天是我非要缠着她她才睡不好的。”
曾小澈十分愧疚地说。
然后两个人一起坐着等苏文菲睡醒。
不知多久以后,苏文菲醒了,揉了揉眼睛,打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得整整齐齐等着她的刘飞殊和曾小澈。
苏文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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