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自然如此,非人的修行做人,而很多人,却不能好好做人。
淅淅沥沥一场小雨,淋湿外面的路径,沾湿树叶。小雨过后,天空放晴,云间金灿灿阳光光速洒下人间,清扫雾蒙蒙的城市浊气,清新之感袭来,神清气爽。
该回家了,都市一行,为了治病,三天过去,明洁的病奇迹般好了,奔波一番,父亲和李老倌儿劳心劳神,此时明洁生龙活虎,病来得突然,去的也奇怪,只要孩子能好,也就不多想,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守望家中的明洁妈妈,还在为明洁的病情担忧,早些回去免得让她在家忧心忡忡。
顽劣的性子回来了,明洁活蹦乱跳,哪像昨日即将死去的孩子,走出医院大门时候,有医生看见明洁还活着,想见了鬼,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昨夜见了鬼一般,然而走在太阳下,绝色俊朗小伙子,映射太阳光辉,散发无限魅力。
水珠儿般松灵绕着明洁奔跑,冰色小男孩,朝阳斜洒的辉光中,俩男孩放射不一样的光色,可爱的松灵,特别能唤起人的怜爱之心。
后面两个老农民,肩扛身背麻袋,明洁和松灵一人一边儿,接过父亲和李老倌儿的小包,出门大包小包,都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特别李老倌儿出门带着睡觉的棉被,明洁也是醉了,转念一想也对,李老倌儿常常讲起曾经从军打战,也都是背着背包,荒郊野地里睡觉,遇上断粮断水的时候,还得自己想办法寻找水源和食物,什么苦都吃过的李老倌儿,双目炯炯有神,精气神不同于一般人,行走有风。相比父亲的性子沉稳,远不及李老倌儿神采焕发。
忽然撞上一行人,明洁看见黑衣男子,另外担架上躺着的两个人,满身伤痕的短褂男子和披头散发的年轻道士,可能因为明洁的关系,才受如此重的伤,心中有愧,明洁拉松灵一溜烟跑得没影儿。后面传来黑衣男子的大笑之声,不知何意?
一路上,松灵笑得肚子痛,随手摘了一个小破苹果,差点要了两个大男人的命,遇上明洁算他们大倒霉了。
一路南行,乘车大半天,等回到小镇,天色将近傍晚,吃过晚饭,李老倌儿赶回放在别处的大马车,踏着夕阳,开始迈上回家的山道路径。忽而听到哭声,熟悉的声音,似是村里的小海涛,山道上,颠簸的一辆车驶来,虽然隔得很远,明洁看见小海涛坐在上面,眼泪汪汪哭得伤心。
眉宇跳动,明洁准备跳下车,却被李老倌儿拦住了说道:“孩子,别管啦,谁也管不了。”
“为什么?”明洁问道。
父亲叹气说道:“小涛的命苦,或许被人收养,离开穷困潦倒的小山村,一世命运,或许能改变。”
松灵眨眼问道:“收养,是谁家收养小涛,像我一样吗?”
父亲摸摸鼻子,苦笑说道:“是呀!”
不久之前,明洁也听闻一些关于小海涛的事情,因为海涛家境实在困难,加之今年受灾,几乎养不活几个孩子,虽然不至于会被饿死,却已经让那个穷困潦倒的家庭,难以维持。听说把海涛送给一户有钱的人家,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此次入城看病,明洁意识到钱的重要性,如果没有钱,可以见死不救,如果没有钱,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病死,小海涛的妈妈病种,因为无钱医治,拖了好几年,如果不是绍云奶奶懂一点医术,不收分文,才能让海涛的妈妈多活这么几年,最近小海涛妈妈的病情越来越重,传言卖了小海涛,准备送小海涛的妈妈去医院接受治疗,彻底根除病根。
“老爸,你说小海涛妈妈的病还有救吗?”
这一问难住了父亲,也难住了李老倌儿,经历此番,让两位与世隔绝的老农民,认识外面的世道,没钱寸步难行。若不是因为明洁自身病愈,恐怕此次是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为明洁治病,说不定也像海涛的妈妈一样,熬到油尽灯枯,唯有等死。
小哥俩眉毛一动一动,松灵抓住明洁的手臂,轻轻摇摇,感觉心疼,一直以来像弟弟,小伙伴,喜欢跟在身后的小尾巴,往后,少了海涛这样的小尾巴,明洁有点点难受,世事难道如此残忍!忍不住眼泪,眼睁睁看车从眼前驶过去,无能为力。
小海涛脸儿贴着窗玻璃,泪眼汪汪,原来看见明洁和松灵回来,大哭起来,松灵伸出小手想要抓海涛的手,却不能,趴在明洁怀里哭,咬着牙,一直忍着,明洁不想哭,睫毛抖动,希望海涛的未来,能去一个吃饱穿暖的家庭,长大,不再挨饿。
擦身而过从此天各一方,短暂的一眼,不知日后是否还能相见,挥挥手,祝福海涛,强加干涉,不但帮不了海涛,还可能害了海涛。
蜿蜒山道,车驶入落日余晖,完全消失,有点失落,不说话。小马车奔跑,马蹄音,转入山野,大山遮住太阳,一行白鸟飞上高山峰,落日夕照,松风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