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人混聚在花楼内,怒气冲冲的闯进来的婉梨自然而然的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婉梨的容貌是得天独厚的美丽,此刻生着气,表情就更生动了一些,就算是浪迹花丛的老手,都惊艳了。
房间内的太子端着茶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发完脾气的婉梨“仙师,这位小姑娘是什么人?”
其余人也不怀好意的猜测着。
婉梨对恶意过于敏感,她当即躲在卫子游身后,半晌,又不服气的探出头“我是他的侍女呀!”
谁都无法避免的拥有那么一段可以称之为黑历史的过去,尤其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可是,有些人很幸运的,遇到了一个愿意陪她一起犯傻的人。
所以,这段记忆能在岁月的流逝中始终保持本色。
婉梨说完就听到了众人的哄笑声,她躲在卫子游后面拽着卫子游的手,似乎这样能让她有些安全感。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
卫子游任她拽着他握剑的手。
婉梨抓紧了就不松开,他是她爱慕的人呀。
松手是傻瓜!
卫子游从始至终没有想要为她解释过什么,他只是默默的回握住婉梨的手,又不言不语的把她揽在怀里,随后他将桌上自己的包袱交给她。
婉梨红着眼眶傻傻的看着他。
卫子游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他惜字如金的开口,言语里都是对她的维护“为我拿着。”
婉梨瞬间就懂了卫子游的用意,她乐颠颠的抱紧了小包袱,又看着卫子游,这是她的英雄呀。
多年之后,婉梨都没有改变这个认知。
卫子游带给她的痛苦并非是虚假的,但是至少在那个时候,卫子游给她的温暖和爱护是真的。
她始终都记得卫子游带她离开花楼前,她偷偷听到的太子与门客的对话,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误会卫子游了,她是坏了卫子游和太子的正事吧。
然而直到离了花楼老远,她都想好了要怎么和卫子游道歉,卫子游也没有责问过什么。反而是卫子游观察到了她的不自在,停下脚步,说道“争权夺利这等凡尘俗事,本就不是我想去插手的。”
婉梨不知道此时羞红了脸的自己在卫子游眼中是什么模样,可是她却知道,她已经病入膏肓了。
相思病。
寸寸相思入骨。
婉梨还记得当日卫子游主动牵起她的手,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漫步的情形,她第一次离着他那么近,第一次不用再去追逐这个人的身影。
于抽丝剥茧中才得以窥见的卫子游的温柔,此刻被她独享。婉梨高兴坏了,激动的一晚上没睡。
从回忆之中抽离,婉梨的手指抚上琴弦,她随手拨了两个乐符,不好意思的笑着“不要嫌弃哦。”
苏清婉怎么会嫌弃呢?这么一份纯粹的感情,是值得被所有人祝福和羡慕的。听着曲中浓烈的爱意,她幽幽的叹了一声“其实你依旧爱着他。”
婉梨的曲子没有停下,她俏皮的朝着苏清婉眨眨眼,说道“不可以告诉殷九和鬼君呀,他们知道了,少不了为我费心。我能活多久都不一定呢。”
太晚了,他们早插手了。
苏清婉只得在内心苦笑,婉梨的演技太差,她都看得出的事情,那两个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婉梨对她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高兴的,悲伤的。苏清婉耐心的听着,有时也会回答一些婉梨的问题。
婉梨是个女孩子,殷九和鬼君可是实打实的男子。落霞秋水又是懵懂情爱的小妖怪,因此婉梨平日里也没什么可说知心话的倾诉对象。正和殷九谈情说爱的苏清婉来了,正好弥补了这一个空缺。
苏清婉离开后,马不停蹄的去学堂请了假,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婉梨的求生欲已经动摇了。
玉虚山离着九州皇城太过于遥远,用普通的路子自然是赶不及的,殷九并非常人,自然不走平常路。他晃了晃窗边的风铃,不多时飞鸟少年就来了。
飞鸟少年得知殷九的意思,立刻叫来了自己的朋友,一只体型硕大的已经成精的三足金乌。
苏清婉在鸟背上,哪怕坐着都有些害怕。见此,殷九顺理成章的搂着苏清婉,生怕四周的冷风吹坏了苏清婉,他宽大的袖袍始终没落下过。
苏清婉心安下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殷九低头看着苏清婉娇美的容颜,偷了个香。
三足金乌只觉得自己也是日了狗了。
秀恩爱能不能换个地方?
三足金乌加快了速度,准备快点把这对腻歪的情人扔下去。没过多久,就进入了玉虚山脉的上空。然而仙山玉虚的威名不是白得的。
护山天雷毫不留情的降落。
三足金乌嗷嗷叫着起落躲闪“九爷,您就不管管?”
“飞你的,就算劈你身上,你又死不了。”殷九回答的十分的冷漠且无情,他看着被吵醒的苏清婉,温和的抵着她的头,“不用怕,这点儿天雷还动不了我。要看看吗?天雷降落的场面还是壮观的。”
三足金乌委屈啊。
没想到你是个这样见色忘义的老不死!
苏清婉从殷九怀里探头,眼看着前方天雷滚滚,她道“三足金乌,小心前面的雷呀。”
三足金乌有几分感动“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