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便理直气壮地回道:“我厉害的可不止有这张嘴。”
“是是是,当初您可是前脚刚怼完天帝,后脚就能唆使青鸾和朱雀烧掉天帝后花园的。”神木附和道,“特别厉害。”
神木忽然回想起从前,当年殷九正是年少轻狂,行事比现在更加肆无忌惮。青鸾和朱雀也都还小,但每次捅的篓子可都挺大的。净化之火和红莲烈焰在九重天交相辉映,众神忙着去灭火,穿着一身滚银边黑袍的殷九便站在天桥上看热闹。
谁都知道这事儿是他挑的,可谁都拿这位爷没办法。
你怼又怼不过,你打也打不过。
一提殷九的大名,诸多仙神都心塞。
在天帝痛心疾首地控诉声中,殷九还能不动声色地品酒赏曲儿,有时被念叨的烦了,殷九就跑去九重天外到处游荡。
这就导致了殷九的桃花漫天飞。
事实上,殷九但凡长得稍微差一些,也不至于如此,可偏偏他生得一幅好样貌,男羡女慕。天上地下水中,爱慕殷九的生灵多得堪比天河里面的星辰,也没见殷九为了谁驻足过。
天帝经常坐在树下和它唠嗑,十次里有六七次是关于殷九的桃花债。所有人都觉得天帝相当担心殷九会孤独一辈子。但是神木觉得,天帝仅仅是想找个人管管这位任性的爷。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天帝热衷于给殷九拉红线。
甚至特意给殷九办了一场相亲宴,邀请了各路的仙子神女。
殷九去是去了,但是他一个都没挑,反而在宴会结束后,一头扎进人界,弄了一家乐斋,坐进去好多年都没出来。
天帝合理的怀疑这位爷自闭了。
那些仙子神女们不依啊,可也不敢去打扰那位爷,便跟约好了一样,天天跑去西王母那里哭,九重天差点儿被水淹了。
天帝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时正好鬼君过来串门,天帝就拉着这位传闻里殷九的狐朋狗友促膝长谈,基本上都是他在谈,鬼君负责促膝。
鬼君最后说了一句话,神木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天帝,想开些,或许他只是不举。”
神木到现在也无法形容出自己当时那种复杂且微妙的心情。
它虽然只是一棵树,但是也是一棵有神智的树,男人不举大约就和树木无法开花结果一样,是不可以传宗接代的。
十分的可怜。
好在这么多年后,殷九终于有了一个枕边人。
能有个人陪着这位爷,就算不能传宗接代,也是件好事呀。
是的,鬼君的鬼话,神木相信到了现在。
这时候苏清婉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看起来酒还没有醒,整个人走起路来都晕乎乎的。殷九就扔下手中墨笔飞快走了过去把她扶稳了:“怎么出来了?我送你回去再歇会儿?”
“不要。”苏清婉蹙着眉小声拒绝,“要陪着你。”
殷九一怔,继而勾起唇角,他抱起小妻子,将她安置在突然出现的一张美人榻上,语调轻柔地诱哄着她入睡:“好好好,我们不回去。乖筱筱,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苏清婉抿抿唇,想了想,点点头,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殷九的右手被她攥在手中,殷九也不抽出来,他干脆换了个地方干活儿,左手持笔,坐在竹席上继续构思着他的设想。
这样温柔的殷九是神木所不曾见到过的。
神木却知道,那位无拘无束孑然一身的爷,有了牵挂。
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
如此一来,它也能和天帝交差了。
苏清婉彻底的清醒,是在三个时辰后。
她有些诧异自己为什么睡在了外面的美人榻上,她的记忆模糊的停留在被殷九抱回卧房的那一段时间,她眨巴着眼回忆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似乎是她自己跑出来的。
因为看不到殷九,所以跑出来找他。
殷九坐在美人榻边上,见苏清婉醒了,他才笑吟吟地收回被握了许久的手,他理了理苏清婉有些散乱的头发,指尖拂过她眉梢,开口道:“我的筱筱可是睡醒了,比小猫儿还贪睡。”
苏清婉扑进殷九怀里好一会儿,才闷声问道:“九爷,你没睡?”
“我不累。”殷九接过神木递来的水看着她洗漱,然后帮她重新梳了一个发髻,还不忘和苏清婉分享自己的收获,“净化之火的问题,我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就差最后收尾了。”
苏清婉欣喜地看向他:“能办到吗?”
“这位小美人请对你的夫君多一些信心。”殷九将白玉流苏珠钗为苏清婉戴上,他拍拍手,“都醒醒,起来干活儿了!”
苏清婉问道:“那我要做什么?”
“筱筱的活儿可重要的,要负责给我加油打气。”殷九含笑逗弄着苏清婉,“我心情一旦好了,才能无往不利啊!”
苏清婉闻言有点儿发愁,这要怎么办?
难道还要她现跳一段啦啦操?
确定不会被当成疯子?
“加油,你可以的!”
苏清婉给了殷九一个大大的拥抱。
殷九顺势想讨个甜甜地吻。
苏清婉就推着他,催促他干正事:“快去,干完活儿才给。”
殷九扶额,真不知道筱筱是不是故意的,激将法?
很好。
他的斗志成功被点燃了。
殷九准备大展身手,一回头发现自己的小弟还在呼呼大睡,他走过去拎起青鸾的耳朵:“别睡了,给爷起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