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正常的举动,落在殷九眼中就多了一份暧昧不明。殷九视线胶着在苏清婉的脸上,又逐渐往下游走,他突然灌了一口酒。心下轻叹:他的妻,从来都不知道她能有多大的魅力。
有很多时候,殷九沐浴完回卧室,都能看到苏清婉坐在镜子前梳发。苏清婉穿得睡袍是他亲自挑的,制衣的料子都是顶尖的,也就很轻薄,稍微一沾水便有些透明,没干透彻的长发渗出来的水珠滴落在衣服上,几乎就把整个后背露了出来。
苏清婉似乎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殷九从不去提醒她这种事情,他只会坐在床头盯着苏清婉的侧影瞧上好半天,然后每次都看得自己一身的火气。
可他又舍不得将苏清婉折腾狠了。
谁也不敢想在外面横着走的殷九爷在闺阁中竟如此温柔。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苏清婉付出了多少柔情。
风霓裳经常说殷九被苏清婉惯坏了也是这个理儿。
殷九更是明白这个道理。
苏清婉这个人啊,把她能拥有的温柔,一股脑都给了他。
特别傻。
但是他还就爱上这个傻姑娘了。
除了苏清婉,他谁也不想要。空缺的心被填满,享受着被爱的滋味,每日生活在美人儿的柔情蜜意中,沾染了七情六欲的殷九也终于对找上门来求助的妖多了一分妖性的关怀。
反正不管多么无聊的事,苏清婉总是会陪着他的。
苏清婉将银花壶放到花架上,转身就看到殷九冲她招着手。
殷九借着苏清婉的手站了起来,然后执着她的手慢悠悠往二楼走。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时间在温馨中流逝。
鬼君第二天确实带着两坛酒拜访了乐斋。
殷九指挥着阿阴阿阳把酒放回藏酒室,然后玩转着茶盏笑起来:“有的鬼君啊,嘴上说着不要,这不还是过来蹭饭了。”
鬼君看着手里的冒白气的热茶就想泼殷九脸上。
你说他嘴欠就欠吧,还不指名道姓的欠。
这世上就他一个鬼君!
殷九要和鬼君说得事并不适合放在饭桌上来讨论,所以两位大佬酒足饭饱后,坐在庭院走廊一边下棋一边聊着。
殷九说道:“我最近打算带着筱筱出趟远门,短时间或许没功夫管闲事儿,要是小鸟儿醒了,你多担待点儿吧。”
鬼君面无表情:“……”
你确定你不是嫌麻烦撂挑子跑路?
“还真不是。”殷九笑了笑,“这次是要紧的事。”
“什么要紧的事需要你拖家带口……”鬼君话音渐消,他仔细观察着殷九,不难发现殷九眼中的认真,他道,“为了她?”
殷九不置可否。
鬼君不得不重新审视殷九对苏清婉的态度。
罢了,终归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话。
鬼君明智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事情是关于沈琼的。
其实沈琼和殷九的约定早就完成了,但是沈琼依旧没有提出请辞的打算,每天都沉迷于阴阳引渡官的工作不可自拔。
鬼君看得出来沈琼在害怕。
殷九听罢却相当的淡定,他遇到过的这种情况比沈琼杀的人还多。有的人花费了一生的心血去追逐想要的东西,为此尝遍了寻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这一类人往往活得偏执,什么都不怕,却依旧会在唾手可得的东西面前徘徊不前。
这个东西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哪怕只有一步之遥,他们也不敢莽撞的迈出步伐。如果一步之后,你得到了你梦寐以求的东西,这自然是很好的。可也有很多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的努力无非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了最后,你反而失去了更多。
终归这件事殷九只剩帮一把,因此他并不急着要答案。
大约就是事不关己。
无论沈琼得偿所愿还是空自欢喜,都影响不到他一根头发丝。
鬼君很是理解殷九的这种态度。
像他们这些老不死的,要想过得自在舒心一些,就不能让自己在别人的故事里陷得太深,也没必要把别人的喜怒当回事。
鬼君下完一盘棋回了轮回楼。
殷九也准备去睡个午觉。
可鲤盈盈突然造访了乐斋,委屈巴巴的掉着金豆子,抱着殷九的大腿一口一个九阿公的叫着,看着就特别可怜。
正在温酒的苏清婉听到鲤盈盈的哭声,放下扇子急忙从小厨房走出来,附身拿着帕子给鲤盈盈擦眼泪,或许水妖眼泪天生的多,帕子很快就湿透了,鲤盈盈却还流着眼泪。
苏清婉轻声的问着哽咽的小姑娘:“我们的小公主怎么哭成了小花猫了?”
殷九也不嫌弃鲤盈盈脏兮兮的,把她抱了起来:“有什么事和你九阿公说说,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招惹我们的小公主。”
殷九和苏清婉都明白,鲤盈盈不是容易哭的妖,能把陆苍穹那块石头捂出温度的小姑娘,心性能差到哪里去?
所以他们才更不解。
鲤盈盈一开始怕被嘲笑,所以在外边死倔着直到进了乐斋才哭起来。这会儿冷静了不少,她也觉得有一丝不好意思。
其实她本来想自己解决,毕竟是自己造的孽。
可是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人头,意识到了这次的事情,似乎不是以她一己之力就能解决的。所以她就来找了她九阿公。
见殷九有模有样的哄着鲤盈盈,苏清婉就去了厨房,给鲤盈盈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