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卿卿是江胧依特别点出来的重点关照的对象,比起其他的歌姬来,要忙碌许多。当其他歌姬都在休息的时候,她已经从被窝里爬起来吊嗓子了。不过今日飘了雪,所以梨园就放了一天的假,何卿卿撑着竹伞漫步在后院,很是惬意。
很快她来到了一个紧闭的门前。
门上了锁,显然很久以前,这里是和对面的人家相连的。
不过何卿卿并不想去探究一个自己借住的地方的过去,只不过她突然很想吃隔壁街上的一家炸糕,于是说走就走。
捧着热乎的炸糕,何卿卿想着多逛一会儿。
不知不觉间,她就来到一个没有牌匾的人家面前,她轻咦一声,怎么绕到这里了?这是梨园对面的那户人家的正门。
何卿卿正要离开,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于是何卿卿回头看过去。
在漫天飞雪的冬日中,她似乎见到了春日的暖阳。
来者是一位二十来岁的男子,生得芝兰玉树。他黑色的长发用一条玉色的发带松松的束在身前肩侧,右手持着一把大红色竹伞,青灰的长袍上没有一丝其他的颜色,他行走在在冰天雪地的美丽景色中,却让这美景沦落成了他的陪衬。
素雅端方。
这是何卿卿对来人的第一印象。
他像一块美玉,气质温和,平易近人又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雅正。一双黑琉璃般的凤眸眼波流转间,似乎敛尽了世间的悲欢离合。他行走于此地,又仿佛与尘世隔着万年光景。
疏离。
何卿卿脑子里冒出来这两个字。
也许这个男人比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善良无害。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何卿卿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他的一身气质远比他的容貌更令她惊艳。他是如此强大且迷人。
妖族对于魅力的感知就是这样敏锐。
何卿卿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然而对方径直在她身旁走过,没有答话的意思。
“公子,你走太快啦!等等我嘛。”
一位书童打扮的小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见何卿卿,心头立马咯噔一下,然后看向他家公子。果然,他家公子也在看着何卿卿。嘤,公子竟然都已经把人邀请回家了吗?
红叶撇嘴道:“我家公子不喜欢被打扰的,你还是快走吧。”
这小妖精妖力那么低微,长得也没九娘娘好看。
何卿卿:“……”
她是不是刚刚失忆了?
话题是怎么跳跃性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她是画眉鸟,又不是跟踪狂!
温玉君蹙了蹙眉,训斥道:“红叶,你太失礼了。”
红叶别扭的朝着何卿卿道了歉,跟着温玉君一起回家,关门前,还冲着何卿卿扮了个鬼脸,但也没什么恶意。
温玉君自始至终没有和何卿卿说过一句话。
红叶回到家就化成原形:“公子,你不请她进来坐坐吗?”
“为何?”温玉君问道。
红叶玩着自己的尾巴:“公子你去过好几次都是听她的曲儿。”
“不要胡思乱想。”温玉君抱起白狐揉着他的头。
殷九拎着两坛子酒落在院中,笑着说道:“这可不能怪他胡思乱想,温玉君,你对何卿卿关注的是有些过了。”
红叶惊得炸了毛:“九爷,您怎么来了!”
殷九把酒坛子一放:“这你该问你家公子,他请我来的。”
两位九州皇城的大妖闲谈一阵,温玉君说出了这番请殷九过来的原因:“我手头有一样东西,劳请九爷过过眼。”
红叶寸步不离的跟在温玉君身旁,闻言一愣。
殷九真正见了那样东西以后,才明白温玉君为何不带上那样东西去乐斋,反而请了他过来,因为无法移动。
“玉石是你擅长的道。”殷九围着一块儿半人高的黑色石头走了一圈,眯了眯眼,开口,“温玉,你想让我确定什么?”
“它和寻常玉石的脉动不太一样。”温玉君轻声答道,“我试图窥探里面的玉石,不过很遗憾,以我的妖力,办不到。”
温玉君说着就爆发出十成的妖力想要融化外面的岩石壳,然而一如他所说的,哪怕在温玉的妖力下,它也没反应。
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殷九这才提起些兴致。
温玉君收起妖力后退。
殷九右手食指并着中指沿着石头的某条纹路细细摩擦,一缕缕黑色的妖气随着他的动作渗入进去,他收手,但见温玉君怎么也破坏不了石头外壳顷刻间碎成了齑粉。
“恭喜啊,温玉。”殷九低头看着里面闪着莹白色光芒的东西挑挑眉,“寻了这么久,终于是把宗乐铃找出来了。”
殷九都这么说了,那么眼前的东西毫无疑问就是宗乐铃。
红叶激动的变回人形:“太好了,公子。”
殷九侧身笑吟吟的盯着一脸平静的温玉君。
“公子?”红叶兴奋了半天,才留意到温玉君的神情。
似乎他家公子并不是很高兴?
乐斋内,听完殷九转述的苏清婉也生出了和红叶一模一样的疑惑,她问道:“找到了宗乐铃,温玉君不该很开心?”
“筱筱想知道啊。”殷九勾着她的肩膀,将娇妻压向自己,“正好我从温玉那处得了一本乐谱,说不定能帮你解惑。”
当阿阴阿阳醒过来,得知他们的宝贝清清又被殷九拐跑并且不能做午饭了,很是伤心地在庭院内一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