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侧头看着神情自若的殷九,一直紧张的心忽然就放了下去。个人小利屈从于家国大义,风霓裳在做的事情固然是残酷壮烈了些,但这始终是值得她为之骄傲的。
而不是出于所谓的关怀善良,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苏清婉想明白了,也就坐在了殷九旁边。
殷九抬手给她到了一杯茶。
茶水入口甘冽,温度正合适,苏清婉捧着茶杯垂眸笑了。
“九爷。”
殷九略显疑惑的侧身看向苏清婉。
“我一直知道霓裳以前过得不会很容易,可到了这里以后我才彻底明白,她过得有多辛苦。”苏清婉感慨颇深,一双秀丽的明眸中都染上了柔色,“所以哪怕知道这里都是幻象,我也会对身处其中的霓裳抱有疼惜的感情。我为我之前做的一些很任性的事情道歉,抱歉,让你为我担心了。”
要说殷九一开始是为了给他自己解惑,那么到了后来,殷九就是完全是在遵照她的心思推进时间。
殷九摇头一笑,撂了酒杯,缓声道:“满足爱妻的任性,是我这个丈夫的小责任。在我身边,我希望筱筱可以活得自在一些。就像季景云他们一样,筱筱不用有这些顾虑。”
“筱筱,我没有做丈夫的经验,可我想做一个好丈夫。”殷九起身站在苏清婉面前,双眸含情,“因为筱筱值得。”
苏清婉怔愣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殷九,她明白殷九想要做什么,然而她并不想躲避。可就在殷九的手刚落在她脸颊的时候,外面官差的后盾就气势汹汹地杀到了。
搜遍明月楼也就发现两个人。
不找他们找谁?
“你们是何人?锦衣卫在此,还不出来!”
数十把银光闪闪的佩剑同时出鞘,目标就是殷九两人。
殷九无奈收回手,被打断的不悦涌上脑中。
“按年龄算起来,我该是你祖宗辈的。”
“呸,不就是一对儿想野合的奸夫**,还有脸说?”锦衣卫听了殷九的话,怎能不生气,立刻怼了回去。
锦衣卫一声令下,外面的羽箭朝着殷九和苏清婉的方位而去,这两人作为证人,不能杀,又不是不可以伤。
殷九眯起眼,一个抬手,就将飞来的羽箭静止在半空中。
见过狗仗人势的,却少见这有眼不识泰山的。
啧,手痒了。
“我和他是正经夫妻。”苏清婉转身,平静的解释,只是那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上去大概比殷九的火气还要大些,“你们说他不要脸也就算了,为何要牵扯到我头上?”
殷九无辜的眨眨眼。
呀,好漂亮的一个小娘子。
啊,不对,小娘子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别扭?
锦衣卫被美貌冲击,脑子反应慢了不少。
“九爷,他们侮辱我的人格,我生气了,你教教他们该怎么做人。”苏清婉往殷九身后一站,扯着殷九衣角说道。
殷九笑了笑,他伸展了一下筋骨,拍拍苏清婉的手算是应了。本来还想再忽悠忽悠然后动手料理这些傻子的。说实在,这样水平的傻子,他可以轻轻松松以一敌千。
太弱的人,是激不起他动手的yù_wàng的。
然而妙就妙在,这些傻子踩雷一踩一个准。
既然筱筱要计较一番对错,他哪能不顺着筱筱的意思?
于是苏清婉作为唯一一个看客,悠闲的看完了一场大戏。
一柱香时间后,两名软禁过风霓裳的小将脸色铁青的看着跪在院子里的锦衣卫们,气得差点儿砍了他们脑袋。
“看看你们这狼狈样儿!我看你们是在金陵皇宫过得太安逸了,这么多人,竟然还能让两个人毫发无伤的走了。你们可真是给老子长脸了啊!”较年轻的小将咬牙切齿地道。
“依我看,这两个人分明就是在挑战你我的威严,我们必须要抓住他们才是。”另一个小将开口,“不让他们切身体会一下你我的手段,他们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正在此时,一名护卫拖着一具死尸走了进来。
两位小将定睛一看,正是他们埋的最深的一个暗桩。
对方身上的长鞭痕迹不要太明显,明显死于风霓裳之手。
两位小将差点儿气得背过气去。
“这就是所谓的娇纵跋扈,以色侍人?”较为年长的的小将目露凶光,“好一个娇纵跋扈,以色侍人的风家小公主!”
可笑,这么多年他们竟被被当成傻子骗得团团转。
风霓裳这是在警告他们。
两名小将几乎在同一时刻确定了这个想法。
风霓裳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他们退出金陵皇城,不要在金陵皇城分羹。可这怎么可能!他们谋划多年,为了什么?岂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异数就让之前的心血覆水东流!
“她于我们而言是个很大的威胁,这次必须抓住她!”两名小将并不怀疑,要是他们不放弃分羹之念,风霓裳下一瞬就会把长鞭甩在他们头上,为此必须查清楚她的计划。
在此之间,风霓裳的行动根本没有片刻的停歇,她出现在一处青楼之中,准确的找到了目标人物,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鞭子将与名妓作乐的男人打了个脑袋开花。
风霓裳环视着屋中哆哆嗦嗦的妓女们,又掠过吓得躲在妓女们身后男人的随行侍卫,冷清的脸上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她好整以暇的侧头问:“你们第一次见到死人?”
妓女们一个激灵,立刻摇摇头,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