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一道隔音结界被撤下。
孙宜柔抱着阴阳剑朝着院墙内喊道:“陈捕头,外面已经没事了,您快带着人追上去。”
孙兀妄立刻停住脚步,放开孙佳荣,转身一掌朝着那边的孙宜柔而去,不能让她再说话了!
早有准备的风霓裳挥鞭一甩,直接挡住了他的攻势。风霓裳的长鞭缠绕在孙兀妄的身上,她侧头听着孙宜柔和墙内人对话,只听孙宜柔坚定的道:“陈捕头,他们绝对是要去找我大伯。”
而孙安贤究竟在哪里,在干些什么,风霓裳和孙宜柔两人确实是都不清楚的。可这不影响她们的行动,她们只要做好了引路工作就好了。
不远处的一间废弃的小屋内,屋中烛火隐约。
孙安贤久久接不到任何人回应,他越来越心慌,听着烛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孙安贤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无论怎样,他都走到了这个地步,如今身后已经是万丈悬崖,着实半分退路都没有了。
孙安贤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木雕。
暗红的木雕呈现出一个婴儿的模样,他拿起一旁的刻刀,一笔一划刻上去了自家女儿的生辰八字,他的手在颤抖,刻完之后,整个人都像虚脱了。
孙安贤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注入木雕。
木雕吸收了鲜血,更加红艳。
孙安贤抽出了匕首,咬牙刺上木雕,或许是因为过于紧张,匕首没有落在木雕中心,却也将木雕刺穿了。一瞬间,婴儿的哭叫在孙安贤耳边响起。
孙安贤怔怔地看着木雕,心中泛起不忍,他手指摩擦着木雕,眼中罕见的有了一分茫然之色。不经意间,他看到了旁边巨大的铜镜内自己的身影,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心肠又恢复了冷硬。
匕首被他高举,随即狠狠地朝着木雕劈去。
此时一阵诡异的风从外面袭来,烛火被吹灭,屋内的铜镜声声碎裂,符阵同时被碎片破坏。
孙安贤岂会不知道来者不善,但是相比起现在逃走放弃,他选择孤注一郑。电光火石间,匕首已经劈了下去,孙安贤迅速劈开了实物。
孙安贤正因为得手而神色癫狂,屋中的烛火却又燃起,他看到了,紧紧地捏着他的匕首的人。
孙安贤脸色瞬间煞白。
这人的手指格外的修长白皙,精致的像艺术品。
然而孙安贤已经无暇欣赏了。
屋外的一棵桃树下,苏清婉拿着一个白狐面具把玩着,任凭屋内如何,她都没有进去的意思。
不久便有官差提着灯笼跑了过来。
官差们接连不断的从她面前的街道上跑过,苏清婉抬头看了一会儿,又低头摆弄着面具。
“姑娘,夜已深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忽然有人和她搭话,苏清婉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官差,小官差摸着头,问着她。
苏清婉转头的时候,小官差还愣了愣。
这个小官差正是王二平,王二平看着苏清婉发愁,心想:大半夜的,莫不是遇到了艳鬼?
王二平见苏清婉像是吓到了,他连忙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官服,解释道:“我是这块儿的衙差。”
“大人。”苏清婉颔首。
王二平道:“夜间不安全,姑娘早些回家。”
“多谢关怀,不过我是为了等我相公。”苏清婉道。
原来是在等候自己的丈夫。王二平了然,一阵夜风吹过,他抖了抖身子,再看向苏清婉,又觉得害怕起来了。深更半夜,这样一个美艳的姑娘只身一人站在桃树下,还是一处很偏僻荒凉的地方。然而这里偏生又是陈捕头让他们追的人的落脚处。
奇怪,太奇怪了。
待他仔细打量,发现这姑娘手里竟然拿了一个白狐面具。月色下面具透着惨白的色泽,细眯的狐狸眼睛又泛着红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王二平总觉得这面具的笑容怪异万分。
他躲闪似的低头,又看到了地上有着不少新鲜的桃树叶,他蹙眉:“这桃树长得好好的,怎么就有人非要去摘它的叶子?还都堆在地上……”
王二平蹲下身想去捡一片桃树叶,却发现自己根本捡不起来,每当他想动,总有风将桃树叶吹走,他试了三四次,最后放弃了:“真他娘的邪门。”
王二平站起来的时候,慢半拍的看到了桃树叶构成的一个奇怪的图案,图案中间,就是苏清婉。王二平害怕得嗓音都变了:“姑娘,这是什么?”
苏清婉闻言温柔的笑了一下,她自然不会告诉王二平答案:“没什么,许是无聊,随便摆着玩的。”
谁闲着在这里拿桃树叶摆这奇怪的图案?
桃木辟邪,桃树叶兴许也有这作用。
王二平默默裹紧了衣服,他自小就有些害怕鬼怪之说,他宁可去吓人的分尸现场,也不愿听怪谈。偏偏这个时候有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他立刻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乱挥一阵:“呔,什么人?”
“这么巧,又见面了。”殷九揣着袖子。
王二平很是激动,这可是大佬:“殷先生。”
殷九点点头,绕过他来到苏清婉面前,拉起苏清婉的手,笑着眨眨眼:“夫人久等了,我们回去。”
王二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漂亮的姑娘就是殷九的爱人,他摸了摸头,要是他的妻子能长成这样,他也愿意天天待在家里谈情说爱。如此娇妻美人在家,这也怪不得殷九会把持不住啊!
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