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传弟子收起法宝,转向靠过来的五人。
他满怀感激道:“师弟师妹,这次多亏你们了。”
顿了顿,他难掩好奇地问道:“不过你们如何知道敌人要出现的地方,连他掳劫了孩子都知道,甚至有时间提前制订应对策略?”
几人面面相觑,巫曜宸当先道:“我等只是碰巧遇上。”
舒苹徽双手环胸,没好气道:“是啊,巫少主出招声势夺人,我是被吸引来看热闹的,哪知道会被拖下水,想不出手都不校”
巫曜宸挑了挑眉。
蓝初翠浅笑道:“巫少主应是知道我与舒师妹在附近的,倒是尹师弟,似乎是临时从别处赶来?”
尹雪泽正蹲着身子研究那名元婴修士的尸身,听到这话也没抬头。
赵锦煦嘿嘿一笑,道:“我们在很远的地方就获知了这边的情况,雪泽哥哥早先就动身赶来了,只是没想到会遇上你们,连环阵也是早就布置好的。”
舒苹徽奇道:“隔那么远,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有这个。”
赵锦煦一掐法诀,湖面上随之浮现一个个巴掌大的微型阵。这些阵错落地分布,彼此隔着遥远的距离。
“这是狂兵尊者传给我的‘水之瞳’,可以在水中布下此阵,以此探测阵法周遭一定范围内的情况。”
赵锦煦眉开眼笑地着,尾巴几乎要翘上了。
舒苹徽“潜了一声。
赵锦煦低头看向怀里昏迷的幼童,道:“他怎么还不醒啊?”
蓝初翠道:“让我来吧。”
她指尖生出一朵白色花,放在幼童鼻下,令其吸入花朵的气息。
幼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懵懵地四下张望,回过神后,“哇”地大哭着挣扎起来。
赵锦煦手忙脚乱地把幼童交给亲传弟子。看着亲传弟子一脸无奈的模样,其他几人都默默地站开了些。
舒苹徽跑到尹雪泽旁边,也蹲了下来,压低声音道:“尹雪泽,我觉得你最好少跟赵师弟在一块儿。”
尹雪泽一愣,皱眉道:“为什么?”
“你本来话就少,跟他在一块儿,他把话都完了,你都快成哑巴了!”
尹雪泽:“……”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幼童,亲传弟子叹口气,道:“也不知道宗门的救援什么时候来。”
巫曜宸问道:“之前发出警示的是哪位师姐?”
亲传弟子:“余闲,余闲大师姐。连余师姐都干起正事了,明长老那里的形势一定很严峻,按理救援早该来了,真是奇怪,唉。”
巫曜宸望向苍穹,若有所思。
“宗门应该还不知道这里的事。”
亲传弟子愣住,下意识道:“怎么可能?”
巫曜宸:“除非本门突遭浩劫,否则不会有迟来的理由。尽管情势不妙,但余师姐要大家撑住,而非逃跑,便证明仍有转圜的余地,也明长老不至于连发出消息的机会都没樱所以唯一有可能的是,有人截断了消息。”
闻言,亲传弟子豁然开朗,道:“有道理!可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恐怕就还得等上至少一时间,直到宗门发现我们没有如期回去。”
巫曜宸正要回答,却忽地想到了什么。他嘴角一勾,意味深长地道:“那也未必。”
……
峦墨尊者不明白事情是如何发展成现在这个情形的。
他明明只看见,那神秘的女子手指隔空虚点了一下他面前倒悬着的瓶,传承之地外的深黑封锁突然间就消失了,化归为最初始的浓黑液体,一滴滴返回瓶中,甚至由于速度过快,最后汇聚成了一股浓稠的黑色液体。
再接着,侵蚀空间的无尽深黑也重新化为黑色砚台。峦墨尊者失去了对砚台的控制,眼睁睁地看着黑色砚台缩再缩,一同没入了瓶。
“不!”有了某种预感的峦墨尊者绝望地大喊。
瓶爆开了。
他眼前一片深黑。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尽皆失去,唯有触觉仍存。
因此他才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被融化。
剧烈的、语言无法描绘的痛楚从全身各处传来。
峦墨尊者非常熟悉这个过程。以往死在他的“渊墨世界”中的人,都是这般,一点点融化,神识泯灭,ròu_tǐ变为墨的一部分,灵力化为精纯的灵气供他吸收炼化。
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有一也会体验这个过程。
峦墨尊者不知道女子是如何做到的,他只知道,女子的修为,要比自己想象的高得多得多。
在试过了所有方法以后,峦墨尊者终于放弃了挣扎。
他尚未消融的丹田深处,倏地飞出一枚血符。
血符散发的气息尤在洞真之上。
峦墨尊者把自己最后的经历和满腔仇恨录入血符,在感知到血符冲破深黑之后,他稍微放下了心,承受着剧痛等待死亡到来。
可随即他仅剩的一丁点儿神识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咦,你们看,我拦下个什么?”
……
传承之地外面的外面,更高远的地方,一支笔静静地悬在那里。
因而,传承之地外的这场战斗,没能惊动到任何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极界笔带着那枚血符回到镜映容面前。
镜映容打量血符片刻,随后将其捻灭了。
她看向前面不断收缩涌动的一团浓黑液体,问极焰珠:“你能把里面的杂质焚去吗?”
“可以呀!”
极焰珠轻快地答道。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