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消歇,显露出一女子身影。
厚重的巨斧在她手中轻巧地转了个圈儿,被她大咧咧地扛在了肩上。
霍修茂勉力抬头看向女子,登时双目大亮,欣喜道:“余师姐!我——咳咳咳!”
因太过激动,气息尚未平复的他不禁一阵猛咳。
余闲扫了他一眼,散漫随意地道:“命大啊你,受伤没?没受伤赶紧把那俩孩儿哄好。”
两个幼童被一番变故吓得哇哇大哭,霍修茂连忙将他俩揽进怀里耐心安抚。
余闲望向远方,郁闷道:“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啊……啧,麻烦。”
无奈一叹,她飞上半空,朗声道:“有敌入侵,外门弟子顾好自己,亲传弟子保护素人,都给我撑住!”
灵力载着她的声音远远传开,在传承之地中回荡不休。
完,余闲身化雷光飚飞而去,留下一地法宝碎片和两半残尸。
……
“有敌入侵?”
舒苹徽停下捕捉水球的动作,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她对面不远处,蓝初翠亦是收起遍地莲影,下颌微扬,柳眉蹙起。
“何方神圣,居然敢对太初观下手。”
舒苹徽眼里闪动着好奇之色,自言自语道。
她看了眼地上到处跳动的水球,又看看对面的蓝初翠,翻了个白眼,撇撇嘴。
“与其跟你在这儿抢水球,不如去试验试验我新得到的术法。”
话音落下,她果断御起法宝离开了。
蓝初翠眸中掠过思忖神色,然后也同样御器离开。
……
散布在传承之地各处的外门弟子,听到余闲发出的号令后,有不同的反应。
有人迅速寻找同伴,以免落单遭劫;有人施法掩饰自身存在,以防被敌人发现;也有人手段尽出,布置下重重防御。
还有的人,怀抱不同目的,主动寻觅来担
……
传承之地外,一文质彬彬的男子高坐空郑
他面前漂浮着一只倒悬的瓶,瓶口一滴滴落下浓黑的液体。
液体在掉落过程中不断消泯,与之相对的,传承之地外的封锁越发严密坚实。
男子的神识在传承之地内肆无忌惮地横扫。他神色有些复杂,喃喃道:“大宗门,真让人欣羡啊,呵……”
“你为什么封闭这里?”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男子的感慨。
男子一惊,随即发现前方不知何时站了一名女子。
“你……筑基期?!”
男子难以置信地道,又立马否定道:“不可能。阁下究竟是谁?”
镜映容道:“我是太初观的外门弟子。”
男子文雅的面容染上一抹冷意:“外门弟子?阁下莫不是在笑。”
“没有笑。”镜映容出示了自己的门派令牌。
接着,她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你为什么封闭这里?”
男子瞪着镜映容的令牌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移开目光,脸上重新浮起温雅笑容,温和有礼地道:“目的不足以与外壤,阁下若无事,还请离去吧。”
见对方不答,镜映容时隔已久地放出浩瀚如海的神识。
她顷刻间掌握了传承之地中的所有情况。
“你们,抢幼童作什么?”她问。
男子仍维持着温和的神情,道:“此事与阁下无关,阁下最好是不要再问了。”
镜映容摇头:“我是太初观弟子,与我应是有关的。”
男子笑容微冷:“哦?那阁下是想管闲事了?”
“嗯。”
“既然如此,那就请阁下赐教了!”
男子话音刚落,便抬手祭出一方黑色的砚台。
黑色砚台迎风变大,霎时间,周围空间尽被染作深黑颜色,上地下,宛若深渊。
男子轻笑道:“好让阁下死个明白,在下名号——峦墨。”
峦墨尊者见镜映容没有用出任何反抗手段,仿佛预见到对方被深黑吞噬、身躯化墨的场景,眼底的提防和顾忌彻底淡去了。
然而很快,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在那无尽深黑的世界里,镜映容成了唯一的光源。
她站在那儿,恍若连黑暗都生出光彩。
镜映容伸出一根手指,往边上虚虚一戳,指尖便沾上了一滴浓墨。
她带着些好奇端详浓墨片刻,随后捻了捻手指,浓墨就湮灭了。
目睹此景的峦墨尊者大惊失色。
“你!你到底是谁?!消息中明明没有会有太初观的大能到此!”
镜映容没有回答。她淡然地道:“我本想将你赶走,但你意图杀我,那我便要,杀了你。”
……
一身上带赡太初观亲传弟子正在苦苦追逐一元婴修士。
“你别跑!站住!把孩子放下!”
亲传弟子怒吼道,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口还在渗血。
前方的元婴修士“呸”地吐口唾沫,骂骂咧咧道:“还追,还追!狗皮膏药!”
他手中赫然抓着一名幼童,幼童已经昏迷过去,身体倒是无恙。
正是有这名幼童在手,元婴前期的他才能把元婴后期的亲传弟子打伤。
他拿孩子作肉盾,迫使亲传弟子束手束脚不敢尽全力攻击他,他却能大肆攻击对方。
只不过这位修士没有想到,亲传弟子会如此坚韧,追他追得如此之紧。
察觉到双方距离拉近,修士回身放出一记法诀。亲传弟子想将其挡下,却担心灵力碰撞的余波山幼童,只得自己躲开。
这一躲,距离又更远了。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