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的老夫子是你祖父故交,这个大家都知道。
大家不知道的是,我和父亲每每逼他学这些荒野生存的本事,命他传授于你。
从你祖父那辈儿起,我们家常年在此玉女峰采药,早些年,这山上还是有个把小野兽的,只不过家族合力除掉了,留着这些蛇虫鼠蚁,也算保护这山上的药材吧。
每次上山不采绝,可能的话,还播播种,松松土,这山上才有了现在这样繁盛的药材。
让老夫子教你这些,就是希望你学了本事,能上山来采药,继承你祖父的衣钵。
若能在山上碰到你,我们也好沟通一二,没想到你这小子,这样懒散,竟不肯上山采药。”二叔拍拍时邈的肩头,“你也确实太文弱了些,该多上山锻炼一下。”
“我……我上山采药来着,只不过二婶派人跟着,也不让我动手,我只能杵在一边,动动嘴,动动手指头,甚是无聊,后来才不再上山的。”时邈委屈的道,不是他不勤奋,是有客观原因的。
二婶护着他,他也不能总像今天一样跳脱,甩了保护他的人乱跑,说不定有什么人真的要害他呢。
“那个女人,唉,心思太多,不提也罢,以后有机会多上山采药吧。”二叔转身朝着下山的方向离开了。
“你二叔挺好的嘛!不像二婶说得那么……啊?还替你操心……”四九用胳膊拐了时邈一下,然后在时邈耳边轻轻说道:“媳妇!”。
“这是认可素卿姐姐了吗?二叔说话算数不,二叔公做主还是二叔做主啊?”安宁凑趣儿的道。
“安宁妹妹,这么快就来报复我了,看我不抓你的痒。”素卿说着来抓安宁。
安宁绕着阿绣,左躲右闪,咯咯的笑个不停,“素卿姐姐,也怕羞啊,都十四岁了,明年就可以说亲了呢,时邈哥可是百里挑一的正人君子,有才学,有家产,跟你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正是般配。”
素卿总算放下心事,恢复小女儿模样,四九看着也舒心了。
几人一路笑着,闹着朝树屋的方向走去。
时邈不大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
“出来玩,开心点啦,有什么事回去再想!”四九安慰道。
很快看到了两棵老树,树干粗壮结实,枝繁叶茂,一点没有干枯的老态。
站在树下,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有树屋在上面。
树下藤蔓丛生,纠缠不清。
“上去看看吧!”四九一马当先,抓着藤蔓,灵活的左右借力,很快上去了。“很结实啊,快点上来吧。这边有个绳梯,我放下来啊。”
几人抓着绳梯鱼贯而上,树冠茂密,周围多高树,视野受限,但也有好处,树屋隐蔽其中,很难被发现。
树屋里淡淡的药香,想是放了不少的驱虫药。
屋子不大,五个人有一点拥挤。
陈设也简单,一张简易的单人床,一张不大的桌子,一把椅子。
门框上挂着一点粮食,一点药材,桌子上有一个茶壶,两个茶杯。壶里甚至还有一点水。
时邈坐在椅子上,其余四人床上排排坐。
“真是个世外桃源!”素卿感叹道。
“好。”连不怎么说话的阿绣也称赞这地方。
“二叔是挺好的!”时邈心不在焉的接了阿绣的话,接的驴唇不对马嘴。
众人面面相觑。
“之前不知道你二叔好吗?”安宁试探着问。
“不知道!”
“是你二叔,你怎么不知道?”安宁问。
“二婶不让我接触二房三房的人,每次都是阖家团圆宴或者月初诊脉的时候才见到。
二婶每次都寸步不离的陪着我,二叔每次也没个好脸色,不是找二婶的茬,就是考校我的功课。我都不敢跟他说话。”
“也是难为二婶了,只不过这中间,不一定谁有小心思呢,又或者两边都有也说不定。”安宁道。
“二婶打小就告诉我,是二房三房要害我性命,所以我自小就躲着他们。
等我逐渐长大,这两年观察下来,二叔他们也从来没做过什么危害我的事。
不知道是二婶严防死守,他们不得其门而入,还是他们本就无心害我。”时邈迷糊了,这两年都不大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所以尽力挣脱二婶禁锢的同时,也不大亲近其它亲戚。
“他们谋害你一个孩子做什么,是不是你想多了?二婶也只是担心你受到伤害,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也许她也想多了呢!”四九道。
“不会的,定是有阴谋,不然我父母如何英年早逝,我定要找出谋害他们之人!”时邈红了眼,恨恨的道。
“可怜的孩子。”安宁起身倒了半杯水给时邈,以作安慰。
时邈接过茶杯,安宁抬手摸了摸时邈的头,“周围都是阴谋,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干嘛摸我头?”时邈正生气呢,被这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我是心疼你呀,就这脑袋,在阴谋里能长大也是难为它了。”安宁道。
压抑的氛围顿时消散了不少。
“安宁别闹,正郁闷着呢!”
“时邈哥,你想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要算计你?”
“你有办法?”时邈抬头正眼看过来,一脸的急迫。
“你就说你想不想知道,方法我自然是有的!”
“我当然想啊,你快说有什么办法?”
“你先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害你?”
“当然是为了钱,为了我们家的祖宅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