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乌村,村里人都认识赵临羡了,毕竟之前来过两次,不过得到的答案却和以前是一样的,桑子不在家。
要赵临羡往后面的山里去寻。
赵临羡之前也去山里寻过,但是后山着实太大,根本寻不到。
“你还有认识的养秋蚕的人吗?”赵临羡有些失落的问。
苏玉嫃摇摇头:“就认识桑子,没有人比桑大叔还会养秋蚕了,我们去山里赵吧!”
赵临羡深吸一口气,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去山里再碰一碰运气。
这后山不止大,还连绵着其他的山,四通八达的,也不知道桑子会在哪一个地方,又或者去往了其他山。
所以赵临羡抱的希望不大,甚至有种想法,那就是这批秋蚕养不活就算了,大不了找到桑子,把技术学好,待明年再养一批,这样一想,心便定了许多。
因着连下了几场雨,山里的路还有湿滑,泥巴沾染到靴子上,让上山的路更加难行。
原本苏玉嫃的鞋子干干净净,这会就被黄泥巴给覆盖了,不过苏玉嫃一点也没有矫情之色,爬山比赵临羡还要积极。
爬到半山腰,汗水都出来了,但桑子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里,苏玉嫃觉得这样爬下去不是办法,便扯开嗓子大喊:“桑~大~叔……”
山中只飘荡着苏玉嫃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回应,苏玉嫃耸耸肩膀:“继续往上爬。”
赵临羡拉住她:“先休息吧!不着急。”
苏玉嫃是知道庄稼人的不容易,这批秋蚕能不能吐丝,应该关系到赵家能不能过一个好年吧!虽然赵临羡挺令人生气的,但她也不忍心赵家养的秋蚕就那么死了,所以她很急:“秋蚕的病可是不等人的,快去找桑大叔。”
话音刚落,一个脚滑,苏玉嫃就滑倒了,身上脸上全是泥巴。
赵临羡连忙扶起她:“你没事吧!”
苏玉嫃觉得恶心了,脸上都有黏糊糊的泥巴,还掺杂着汗水,这滋味别提多难受了,便下意识的用袖子擦了一下脸。
而后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却将她脸上的疤给擦起来了一点,赵临羡直直的盯着她脸上那块疤翘起一个角落的地方,清晰可见这疤分明是假的。
她根本就不是十年前就有疤的,她可以随时伪装一个疤又随时取下来,那么很有可能,当年那个救自己的小仙女就是眼前的这人。
赵临羡心里有些激动,就是呀,哪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除了那块疤,几乎一模一样,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为什么她要当做不认识自己呢!
明明两人在山里待了半月左右,她一直悉心的照顾自己,还对自己说过的并不如意,让他娶了她算了,他一直记得这句话呢!
不如意,是啊!在苏家那样的环境里,又岂能如意。
苏玉嫃这次对他的目光并没有感到很惊慌了,认为肯定是赵临羡看见自己脸上有泥巴才这幅表情的。
所以继续用袖子擦了一下脸,说:“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失礼啊!”
赵临羡用手帮她清理一下脸上的泥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脸上贴一个疤,但他肯定知道,她有她的苦衷,所以顺带帮她将疤按上:“没有很失礼。”
苏玉嫃见他碰了一下自己的疤,往后缩了缩:“我知道这个疤很恶心,我爹都说看着这个疤,他都吃不下饭,你说好笑不好笑。”
“挺好笑的。”赵临羡此时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酸酸的,甜甜的,但是表现出来,又是淡淡的。
正在此时,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传来:“我的天啦,在山里面都能看见有人亲亲我我的,我这娶不着媳妇的人,真是羞煞哟。”
苏玉嫃回头一看,不正是桑子吗?“桑大叔,真的是你啊!刚刚我喊你,你听见了。”
桑子是个不修边幅的古怪老头,不娶妻生子,一生就跟秋蚕打交道,但是他挺喜欢苏玉嫃的:“丑丫头,你怎么来山里找我了,我说我怎么往这边来了,原来是上天冥冥之中让我看见你啊!”
赵临羡之前是没有见过桑子的,所以不认识,苏玉嫃这么一喊,他才知道,连忙作揖:“老前辈,来山里寻你,实在情非得已,在下养了一批秋蚕得了僵病,还请老前辈出手相助。”
桑子打量着赵临羡,又看了看苏玉嫃:“丑丫头,这是你相公吗?如果是,我就去帮忙,不是就算了。”
苏玉嫃看向赵临羡。
赵临羡虽然从内心猜测苏玉嫃就是自己的小仙女,但现在聘礼还没下,事情还没定,怎么能说是她的相公,更不愿意拿苏玉嫃的名节来换取帮助,便斩钉截铁的说:“不是。”
苏玉嫃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了,他从来就没想过娶自己。
桑子随即就说:“不是就算了,丑丫头,你跟我走,别一个女孩子跟一个毫无瓜葛的男人待一起,惹人说闲话。”
苏玉嫃拉住他:“秋蚕还是不是你的命啊!你忍心看见一批秋蚕死去。”
桑子毫不在意的说:“我只在乎我的秋蚕,难道我还管全天下的秋蚕啊!”然后看着赵临羡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丑丫头相公吗?”
赵临羡虽然也很想救秋蚕,但他还是会坚持自己的态度:“不是。”
苏玉嫃都服了他,就不能说一句是吗?真是像一头牛一样倔。
桑老头却哈哈大笑:“丑丫头,你很有眼光啊!走吧!看秋蚕去。”
苏玉嫃和赵临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