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竹子找好了吃食,杨氏便跟赵临羡说了,赵临羡也放心了一些,下午还去田里转转,直到晚上才回。
而苏玉嫃一直守在乔氏身边,外头苏荣昌在府上大张旗鼓的找下毒的人,整个府上都通宵达旦。
乔氏倒后半夜才醒来,看见苏玉嫃趴在床沿睡着了,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苏玉嫃睡的很浅,惊醒了过来,看见乔氏已经醒了,激动的抓住母亲的手:“您真是吓死我了。”
乔氏苍白的脸上带着愧意:“对不起嫃儿,让你受惊了。”
“只要娘安好,我就放心了。”
“自从我嫁给苏荣昌,就从来没有安好过,不过生下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苏玉嫃知道,虽然自家母亲表面上看着淡淡的,与世无争,但心里存着一股恨意,这不得不让她疑心,便问:“娘,你上午是吃了什么才中毒的。”
乔氏闭了闭眼睛:“我刚刚看见你外公和舅舅了,你舅舅在对我笑,后来又对我哭。”
苏玉嫃安慰:“娘,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再想外公和舅舅了,他们也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嫃儿,你是不是也在怀疑,毒是谁下的,当时你在利用桃儿的事情对许氏逼迫,她怎么还有心来对我下毒?”
苏玉嫃没想到她娘到底看穿了她的心思:“这个毒是娘自己下的,对吗?你要用自己的性命去对付许氏,你这么做,值得吗?”
乔氏深吸一口气:“苏荣昌和许氏没死,我就算死都死不瞑目,所以这毒我是控制好了的。不管怎么样,许氏现在在众人眼里,都是谋害嫡妻的主,她暂时不会对我动手了,桃儿也一并除去,你不用再担心我,耗在我这里太久,你婆婆就算不说,心里也会不舒服的,更何况,此番受水灾,你婆家原本就事多了,你还在娘家待着,成什么体统。”
苏玉嫃神情有些激动:“你就为了这样,就对自己下毒,你知不知道,你的身子骨原本就弱,万一要是承受不住这毒,万一算准的时间有差别,我就再也没有娘了。”
乔氏顿时就眼泪满面:“如果我没有算准,你现在就可以看到我的遗书。嫃儿,有些事,我应该告诉你了。你舅舅根本就不是病逝的,而是被苏荣昌杀害。”
苏玉嫃对此倒是有些震惊。
乔氏又说:“是我亲眼看见苏荣昌和许大炮在说的,那时候你外公刚过世不久,紧接着你舅舅又过世,族人们为了家产还在闹事,我伤心之余,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那时候,里里外外都是苏荣昌在管,我当时还觉得庆幸,如果没有他,自己根本扛不了。可是有一天深夜,我端着参茶去苏荣昌的书房,就听见了许大炮和苏荣昌在说这件事情。”
“那娘当时怎么没有将此事告知乔氏族人,让他们为舅舅伸冤啊!”苏玉嫃此时听着这些话,内心也是澎湃着的,没想到苏荣昌和许大炮手里还沾着血。
乔氏苦笑:“那个时候,你舅舅已经下葬了,当时我太相信苏荣昌,族人提出要看你舅舅的死因,我都没有答应,我以为他们是记挂着家业。后来县太爷断的案,你舅舅就是伤心过度病死的。自从苏荣昌掌权以后,乔家一些族人也都被他收买,我虽然亲耳听见苏荣昌说出他的罪恶,可我也没有证据啊!只能隐忍着。”
苏玉嫃抓住乔氏的手,心疼的说:“这些年,你过的一定很煎熬吧!”
乔氏眼里泛着凶狠的目光:“再难熬,只要能看着苏荣昌和许氏姐弟痛苦的死去,我都可以忍受。嫃儿,你不用左右为难,这是我和苏荣昌之间的恩怨,我会来报这个仇的。”
苏玉嫃虽说不能对自己亲爹做出什么不孝之事,但乔家的家业,包括当年的事情,就应该有个说法,还她舅舅还有母亲一个公道。还有许大炮和许氏,多番迫害自己和自己的母亲,如今自家舅舅也是许大炮亲手杀的,这个仇,那边不是她母亲一个人的仇了。
“娘,你放心吧!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舅舅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苏玉嫃咬牙切齿的说。
翌日,赵临羡一大早上就赶来了苏府,苏玉嫃真是觉得他没有睡觉的,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
不过赵临羡不在意这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岳母怎么样了。”
苏玉嫃说:“没有生命危险,毒已经清了的。”
赵临羡这才松了一口气。
最近许氏过于倒霉,也没空再管其他的事情,苏玉妍掉了孩子,在外人眼里是不知情的,但许氏总归还要照顾好她,免得身子落下什么病根。这顾家见天没有下雨了,也上门来接苏玉妍。
苏玉妍的脸色还是不好,苍白的,顾夫人见了,难免说几句体己话:“玉妍怀着孩子真是辛苦了,瞧瞧这个脸色可是不大好啊!”
许氏心里来气,要不是顾家迟迟不来接苏玉妍,孩子也不会掉,这顾夫人就是一颗老鼠屎,许氏恨的咬牙切齿的,自然也就没有好脸色给她:“我家妍儿福薄,怀了身子,也没有人在意,自然心情不好,脸色能好看到哪里去呢!”
顾夫人自然懂得出许氏的意思,她原本就是故意给苏玉妍和许氏一个下马威的,之前她都说要接苏玉妍回去,这许氏名堂多,硬是不准,还要她挑一个好日子才能来接,那干脆她就晾一晾苏玉妍。
不过对于苏家今日里发生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到底是心疼苏玉妍肚子里的那块肉,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