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未必。”吴小平小声回答道:“总之,现在再和柴可夫斯基谈下去恐怕也没什么意义,咱们先回去商量商量再说吧。”
对方的态度很坚决,余东峰心里也很清楚无论再在这里喝多少杯伏特加聊多少感情都无济于事,只能和柴可夫斯基说了一句“咱们加强联系”之后,就带着吴小平回酒店去了。
“我说吴哥,这会儿咱们联系不上钟白啊。”刚回到房间,余东峰就心急的说道:“国内已经凌晨四五点钟了,我上哪儿给他通气去?”
说罢,余东峰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闷头自顾自的抽了起来,显然他心情十分郁闷。
毕竟这是钟白在电话里千叮万嘱让他一定想办法快点办好的,虽然不知道钟白要书面报告为何那么着急,但能让好兄弟这么急的事儿,他在认识钟白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现在有心无力的局面真是让人感觉糟糕透顶!
见余东峰在那儿干着急,吴小平也心有戚戚焉。
“东峰,你少抽点烟,这么闷着脑袋整也不是办法啊。”吴小平试图开导对方:“苏国这边的规定真是复杂,这情况咱们事先也没考虑到,就算小钟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
“吴哥,这不是钟白怪不怪我的问题,他交办的事情我没有办下来,我这是对自己的无能不满意,而不是对钟白有什么意见。”余东峰抬起头,看着对方道:“我又没你懂那么多,俄语也是狗屁不通,要是和你一样对外国这么了解,说不定也能想出点什么办法来,而不是在这儿干着急。”
这番话倒是从侧面提醒了吴小平,引起了他的注意。
自跟着钟白一起出国以来这段时间,吴小平的定位其实是比较模糊的。
因为出国前领导的工作要求,加上和钟白的私人关系较好,吴小平一方面扮演着“监督”钟白外事纪律的角色,另外一方面也算是半个小小的谋士,时不时在有些涉外问题上给钟白合理的建议。
现在钟白走了,自己估计离回国还有一段时间,毕竟答应过钟白要陪余东峰在这里把剩余的订单弄完才回去,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余东峰刚才的话也引起了吴小平的思考。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跳进和他们一个战壕里,主动帮忙想想办法?
虽说自己想办法也未必就有用,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
于是吴小平拍了拍余东峰的肩膀,道:“别急,我也来想想办法,看看能否通过其他路子把这份书面报告给钟白弄回去。”
“嗯,吴哥你也来一根,想事情的时候抽个烟管用的。”余东峰心里稍安,顺手扔了一颗中华过去。
点上香烟,吴小平开始绞尽脑汁回忆刚才柴可夫斯基话里的诸多关键信息来。
很明显,乌克兰的企业书面报告也不是不能传递给外国,至少在华约国家里是基本没有管制的,因为华约就是一个以苏国为首、专门和西方国家组成的北约相对抗的集团。
相比起通过正规外事途径把卡塔矿山的书面报告弄回国内,或许以一个华约国家作为中间跳板,通过第三地传回国内似乎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想到这儿,吴小平的专业知识开始急速在大脑中运转起来!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华约,也就是华沙公约组织的加盟国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成。
这其实是一个shzy的大家庭联盟,老大哥苏国当然是它的发起者和实际权力控制国,而在冷战期间全球shzy和资本主义全面对抗的时代里,shzy阵营仅仅只有两个国家没有加入,那就是华国以及同华国相邻的朝鲜。
理论上来说,苏国和华国两国关系冷淡,虽然现在有缓和的迹象,但这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而是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如果要通过跳板在华约国家里找到一个和华国关系好的国家传递书面报告的话,那很显然,目前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东欧的阿尔巴尼亚!
当这个国名在吴小平的大脑中出现的时候,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搞外事工作,尤其是像吴小平这样主要搞欧洲方面外事工作的同志都学习过相关的知识。
这个国家因为其地缘位置的特殊性,地处地中海巴尔干半岛火药桶,常年是两大阵营冷战的前线,所以阿尔巴尼亚扮演了与其国家实力极不相称的角色。
他们常年需要大量的援助,所以在二战结束后,不但苏国、华约国家对它提供援助,就连本来还一穷二白的华国,也经常勒紧裤腰带给东欧shzy小兄弟提供援助。
当进入1960年代华苏两国发生论战之后,阿尔巴尼亚选择站在华国一边。于是,苏国和东欧其他国家开始逐渐减少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
但好景不长,虽然有长达十年的蜜月期,可是在进入70年代后期,由于思想意识碰撞的关系,阿尔巴尼亚不但宣布与华国决裂,和苏国的关系也一落千丈,相当于在华约国家里处于无人问津的角色。
现在外事部门对阿尔巴尼亚那边的业务几乎没有,看上去它不是那份书面报告一个好的中转国家,但是……
这个国家却和另外一个欧洲国家,也是完全中立国的瑞士,关系发展却很迅速!
吴小平开始慢慢在脑中勾勒起一副完整的路径图来……
想办法联系到阿尔巴尼亚的某家矿山,以它们的名义同卡塔矿山联系,接下来书面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