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冷宫里那海月与景天刚刚带好的门,离心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下思道:趁着天亮,先去少摘些樱桃去河边洗了,然后顺便回来时,采些荠菜花来先止疼止血...
唔,不错,这样的话,路线不会多绕,还能趁着天亮前回...
于是,离心怀里揣着两个裙布做的兜,急急向着樱桃园的方向走去...
林唯与离心分别后,便去了自己种植的樱桃园...
这个园子是自己静思与沉静的地方...
此时,他正在樱桃园是留连呢,心里那个痛,眼睁睁的个头大的樱桃,自己亲眼看着全被那个离妃摘去了...
如今,瞧着还有几个不错的,林唯也便不再等了,学着离心把衣服前面的布拎了起来,挑一些大的采...
正摘得起劲呢,便听到有轻快的脚步声急急的向着樱桃园奔了过来...
林唯听了,忙脚尖在地上轻轻一跃,隐身到樱桃园不远处的一颗树梢上...
心下思道:看来,她又来了,除了她,这冷宫里还能有谁?那海月与景天应该回纯皇那儿了...
这冷宫这么大一个孤岛,如今,也没别人了。
果然,那熟悉的灰色调入了林唯的眼眸...
就见这个离妃,一步入了这樱桃园来,也不客气,端起那灵动的眸子,左看看,右瞧瞧,专挑那又红又大又熟的摘...
林唯在心下一声轻叹,我明儿正午倒亦是要来看看,有侍女来了,她还如何出得了那冷宫到这樱桃园里来,怕不是还没出那冷宫门呢,便被那侍女给害死了...
听自己的娘亲说,当初,若是没有那院将军的暗中相助,怕是在这冷宫中,捱不过一天就没有了...
哎,你说,看你长得挺出尘的,光是看那半边脸,已是让人过目不愿忘...
而那眉目举止间,亦是端方有容,比起那容妃不逊半点...
看那机灵的眸子滴溜溜的,也不象个笨人啊,咋就选个这院将军刚刚被入狱的时间回来了?
这要是笨人,估计还看不了你的用意,这象纯皇这样什么事儿都运筹帷幄于胸间的,怎么会不知你的别有所图呢?
想到此处,林唯又有点纳闷了,我听苏叶说,还有个小皇子的呢?怎的没有跟过来的?
哦...
对了对了,想我们纯皇至今无出,如今回来了一个大皇子,那心里,定是开心的,只是,是纯皇亲生的么?
当然,估计有自己这种想法的,定不止自己一个人...
林唯低下头来,又瞧了瞧那身姿飘逸的女子甚是认真的采摘樱桃的样子,那脸上的满足,浑然不似住在冷宫里的那些女子应该有的悲戚与难受,竟是一种宁静与安和...
林唯愣了愣,多年前的景象漫漫的浮上了心头...
心内一堵,一口热血逆浮了上来...
林唯忙轻轻一运功,压下了心头的那份腥...
多少年没有想起了,往事历历,再大的冤错,都已是过眼的风云...
如今的纯皇对待自己向来亲和信任,大约,他多少亦是知道点过往的...
还有那院将军,多少年前,每每都会定期来到这冷宫,无论是教自己练功,还是带来诗书...
俗话说:点滴恩情,当涌泉相报,何况,那院将军待己,又何止点滴的恩情?
算了,这一点点的樱桃又何足挂齿?
想至此处,林唯足尖在树梢上轻轻一点,向着冷宫的方向飞去...
一边用足轻功,向着冷宫奔,一边在心下想着:我倒要看看,这个离妃如此的不惊不惧,那冷宫里难道跟以前不一样了?
除了一堆砖堆起来的床,还有什么宝贝不成?
...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林唯便来到了冷宫的院墙外...
门没有关,敞开着...
林唯一只寻背着,一只手拎着身前的一点樱桃,轻轻的走了进去...
地上很干净,这个自己先跟在那离妃身后时,便看到了的...
这个离妃,出手真是阔绰,两个金元宝由怀里拿出来时,眼睛眨都不眨的...
这海月与景天自己多少亦了解点,都是很憨厚不贪财的,不过,看他俩相互使眼色的样子,装出来的那一副爱财的模样,大约亦是看在院将军的面子上...
看来,这两人做事儿很有心,不光把草拔得干干净净,还用什么夯实了一下,地面上很平整...
还有,这院墙破败的地方,还用芦苇给补上了,看这芦苇都是又高又粗的,两人是有心了...
再踱步到屋内,打扫得甚是干净...
这冷宫里这么多年来,一点变化都没有...
林唯抬头看了看屋顶,几丝光从屋瓦的光缝里透了进来...
看来,若是外面下雨的话,这里面也还是会漏的,一想起以前,自己与娘亲在这个屋子里度过的日子,一时之间,林唯的眸光竟是烟雾氤氲起来...
从东屋走到西屋,冷宫还是那个冷宫,而自己,自从二十岁上凭借着过人的计算能力,一举而成为这皇宫的总管后,应该是五六年里没来过这冷宫了...
看着东屋砖堆上一堆整整齐齐码放着的艾草,林唯轻轻的拾起一根,凑到鼻尖细细轻嗅...
药性的清香在鼻尖萦绕,林唯不自禁的闭上眼,又认真的嗅了嗅...
儿时的记忆便悠悠的晕染了开来...
要知道,那河边的艾草全是自己种的...
侧头看看屋外,天色已是不早了,林唯把那一根艾草轻轻的放回原处,闪身出了屋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