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继业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后便来到隔壁王茹和朱珠住的房间,正待敲门却见房门自内而外自行打开,门口处王茹笑盈盈的看着安继业说道:“安大哥起得好早呢,快进屋吧。”
进屋坐定后,安继业笑道:“你们也很早啊,夜来休息的好吗?”
王茹点了点头道:“感觉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一觉睡到天亮。”
二人说话间,朱珠揉着惺忪的睡眼懒洋洋的从内室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安继业和王茹,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后说道:“安大哥和师姐都起的好早啊,难道你们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吗?”
王茹笑道:“懒虫,都什么时辰了还睡懒觉?赶紧洗漱收拾吧,一会儿刘姐姐就要带着咱们去湖州城游玩了。”
“哦。”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想到游玩湖州城,朱珠应了一声后便懒洋洋的走进内室洗漱去了。
待朱珠洗漱收拾停当后,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间,刘氏托着一个大条盘走进了屋内。一边麻利的把条盘里的早点摆在桌上,一边笑着说道:“我还寻思着你们三个多睡一会儿呢,没想到都起的这么早。来来来,先吃点早点。”
只见这一桌早餐十分简单,一盘子团子,一盘子年糕,一小锅熬得黏稠的杂粮粥,一碟用香油调制的煮黄豆,一小盘老醋蛰头,还有一壶新沏的西湖龙井。
看到安继业三人都在仔细的端详这桌早点,刘氏解释道:“团子、年糕和杂粮粥都是江南地区春节前的一些特色。所谓入乡随俗,来到这里以后我们姐妹也是跟当地人现学现做的,口味儿倒也算得上是正宗。当地人有句俗语‘岁腊谢灶王,粉团满笼香。’说的是腊月廿四送灶后,老百姓要做团子、蒸年糕。取一个象征着团团圆圆,年年高、节节高的好口彩。
“至于这锅杂粮粥也是当地习俗叫喝口数粥。当地有句俗语叫‘腊月二十五,淅米和豆煮。’说的是送灶的第二天即腊月廿五,家家户户都要用赤小豆杂米煮粥,以祀神食。祭祀后,全家老少人人都得吃一碗,就算是襁褓中小儿和家里的猫猫狗狗,也得象征性地吃一点,就连外出没回来的家人,他的那份也得备好,这就叫口数粥。据说吃了口数粥,可以避瘟气,如果杂以豆渣吃了,还可以免罪过呢。”
安继业笑道:“我就说这桌早点看着别致,想不到还有这么多习俗在里面。”
朱珠早已急不可耐的夹起一个团子塞到了嘴里,入口之后只觉得香甜软糯极是爽口。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道:“又软又糯,中间裹得是红豆沙吗?香甜爽口!就是有些粘牙,感觉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王茹笑道:“子曰‘食不语,寝不言’,嘴都给你粘住了,吃饭的时候还要说话?”
朱珠一伸脖将团子咽入肚中,笑道:“子还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的话自然是说给那些谦谦君子听的,我是女子当然不必理会了。”
三人有说有笑的吃完了这顿极具特色的早点后,端着温热的茶杯,细品着清香四溢的龙井茶,说不出的舒适惬意。
刘氏说道:“恩人你们三个少坐一会儿消消食,我去安顿一下然后就带你们一游湖州。”
安继业道:“刘大姐就不要客气了,你这客栈整日里车水马龙极是繁忙,你忙你的就好了,我们三个一会儿自己出去转转就行。”
刘氏摇了摇头说道:“那怎么行,恩人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这小客栈忙是不假,但是我们姐妹人多,十七个人再忙也能忙过来的。再说了,恩人难得来一次,哪有搁着救命恩人不管还去做生意的道理呢?我们虽是妇道人家,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恩人若是再谦让,那我就索性把这客栈关了,这样也就没什么忙不忙的了!”
安继业闻言连连摆手道:“万万使不得!既然是刘姐姐的一番好意,那么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不过刘姐姐你们以后不要再叫我什么恩人了,区区小事何来的什么恩不恩的呢?没必要整日挂在嘴边的。”
刘氏正色说道:“对于恩人您来说也许是件小事,但是对于我们姐妹而言那可是改变了我们一生的大事!没有恩人您的仗义相救,莫说我们姐妹现在还能不能活着,就算活着也是饱受凌辱摧残。此恩此德我们姐妹真的是永生难忘无以为报了!”
安继业见状只能只得苦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刘姐姐随意吧。只不过在人多的场合就叫我一声安兄弟就行了,免得让他人听到以后误会多事。”
刘氏闻言顿时明白了安继业的一番良苦用心。没错,若是被他人听到自己恩人长恩人短的,难免会打听一下自己姐妹的过往。可是自己姐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着实是一段难以启齿的屈辱历史,又怎能轻易的说与他人呢?如果真的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自己姐妹这段饱含屈辱的过往,姐妹们只怕是难以在江南立足了。
想到这里,刘氏不无感激的点了点头道:“我省得了,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您恩人,有人的时候就叫你们一声安兄弟、茹妹妹和朱珠妹妹,就说你们三人是我娘家的至亲便是。”
待刘氏安顿完客栈的事情后,便带着安继业、王茹和朱珠开启了湖州之旅。按照刘氏的安排,第一站便是湖州南郊的莫干山。一路行来,王茹和朱珠还有刘氏坐在雇来的马车上,安继业在一旁打马随行。三人发现不仅是湖州城里,就连郊区农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