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机关署辞职,这事情,弥勒想得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从机关署成立前,就开始在想了,有聚就有散,有合就有离,有快乐就会有痛苦,无论曾经有多么美好,但最后只有痛苦,佛门讲众生皆苦,便是如此。
要说苦不苦什么的,弥勒倒是不觉得,但是他感觉,自己手上的风穴,终究要解决一下的,四魂碎片只是把他带到这个没有奈落的世界上,并没有真正解决他的诅咒,这一点他很清楚。
前翻因为身份原因,不得不借警局之力,为此入了机关署,这期间,弥勒也做了不少事情,如今遇到日本术士,又有金珠玛米在此坐镇,他感觉自己也到离开的时候了。
当下,弥勒也不和众人叙说,先让风四熟悉了机关署里的情况,把他介绍给同僚,又说了机关署地下的墓室,以及里面的僵尸三口,而后方才向阿信警司辞职。
辞职前,弥勒先申请自己的工薪,两年多下来,他吃喝居住全在机关署,除了用来制作法宝外,没什么额外花销,还有三万块积蓄,去日本的路费有了。
刨除路费外,弥勒把自己过往所用的宝剑法器整理,除了两件花大价钱特地订作外,其他都留给钟发白、金麦基和孟超,以全相识一场。
把事情打理好后,阿信警司那边却是没批弥勒的辞职,而是把他喊去,一阵询问谈心,希望劝说他回心转意,弥勒推说自己有事必须要去日本,可能要忙好几年,实在是不行。
面对坚辞的弥勒,阿信警司没辙,最终也只能放人,但是临走时,要他到那边后,记得千万要联系,自己如果有事搞不定,还会找他的。
弥勒不能推辞,自然答应下来,要了联系方式,然后也一事不烦二主,请阿信警司帮自己搞签证机票。
有官方人员办事,一切程序自然轻松愉快,弥勒第二天与众人辞别后,便带上随身物品,包括两串佛珠和两件法宝,四魂碎片及兑换的日币后,便坐上了前往日本东京的飞机。
背着长木匣通过关检,出了东京机场后,望着人声扰嚷,往来纷复的东京都市,弥勒略有些感叹,随后找了出租车,询问东京都市里,可有叫日暮的神社,神社里有一株御神木。
弥勒是懂日文的,但奈何司机有点鬼心思,带着他在东京市里生生逛了一大圈,最终把他带到郊野的一处荒旧破神社里,打算就此扔下,还要按计价表索要大笔路费。
对于坑自己的司机,弥勒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掏出两张日币意思,然后把他从车上揪下来,先打成猪头,逼他认了错,发誓不敢再坑人,方才放了他。
放掉变成猪头的司机后,弥勒也不坐他的车了,直接在那座破旧的神社里住下,打算度过一夜后,再去找人询问日暮神社。
夜晚,树林深处的破旧神社里,灰尘积垒,落叶重重,弥勒随便捡了个地方,也不嫌脏,就地打坐,但是却不想,月上中天时,神社外的密林里,竟传出沙沙异响,有缕缕阴气传出。
“阿弥陀佛!”弥勒身处静中,对周边气机,灵感异常,察到阴气出于一片落叶下,因此念了一声佛号告知。
“哦,来了客人啊!”佛号声下,地上的落叶中,钻出一个头发稀疏,满身尘埃的老头,紧接着钻出干瘪上身,从地下爬出,用惊异的目光望向下黑上白,满头碎发,背后靠着条长匣的青年。
“真是失礼,在下自中土而来,路经此地,有所打扰,还请见谅。”弥勒睁开眼睛,望着落叶下的老鬼,见其神智清明,也不拿大,先行致歉。
“原来是位和尚,没关系,没关系,我是百百爷,也好久没见人了。”老鬼从枯叶下爬出,见弥勒客气,连连摆手。
“老丈是何时人士?怎会居于此处?如何变成百百爷?”弥勒笑了笑,这现代都市,果与战国不事,连鬼都变得亲和了。
“我活着那会儿,是宽永年间,我是个农夫,后来死在了这山林里,就稀里糊涂变成了百百爷。”老鬼百百爷挠了挠扰稀疏的头发,脸色有些尴尬,做人不明不白,做鬼也不明不白。
“年轻的时候,在山林里游走,吃些野兽充饥,偶尔还能见见小孩子,给他们指指路,他们就叫我百百爷,后来,这里的人多了,慢慢的,野兽少了,人们也不来了,约是已经忘了我吧!”老鬼也许是久不见人,絮絮叨叨一阵,而后沉默下来。
“你知道自己已经活了多少年了么?”弥勒见老鬼絮叨,也不多作声,待他不说后,方才开口。
“不知道,管他呢!”百百爷摇了摇头。
“那便罢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是天文年间的人。”弥勒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他真没怎么翻过日本历史,也没多少机会翻,只大约知道,自己应在战国五百年后,而这位百百爷,还是他百年后,德川幕府时代的生人。
“哦,你也是鬼?妖怪?还是神明?”百百爷有点吃惊了,天文年间,那可比自己活得长,得长一百多年大概,但这家伙怎么没有味道?
“我是人。”弥勒摇头。
“怎么可能,人怎么能活得比我久,不可能,不可能。”百百爷也摇头,表示自己不信。
“真的,不过,我现在要找一个日暮神社,那个神社里,有一株御神木,哦,对了,天文年间那会儿,那里是武藏国,叫作食骨之森。”弥勒想或许能从这个鬼神嘴里,打听出一些,因此特是找出记忆堆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