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热火朝天控诉某人的几位,全都安静了下来。王诗诗知道自己那奇怪的嘘声肯定被范香香听到了,为了掩饰,赶紧吹起了并不响亮的口哨,一直嘘了几句歌才罢。
林萌檬赶紧站起来,走到范香香身边说“范香香,有件事我要跟你道歉,非常对不起,我把你的盆踩坏了,不过你放心,今天放学之前一定赔一个新的给你。你看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范香香懵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林萌檬心中暗道不妙。
“赔?你赔得起吗?”范香香斜眼看着林萌檬,恨恨地说。
王诗诗赶紧跑过来说“怎么?你那个盆难道是金盆银盆?不就是塑料的嘛!怎么就赔不起了?”
范香香听了,气得冒火,胸口一鼓一鼓地,说“你知道它陪了我多少年吗?你知道那是我外婆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吗?!你赔啊,你赔我一个外婆重新买给我啊!!!”说到后面已经是吼了,同时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
王诗诗没想到那个破盆还有这么一层意义,顿时哑口无言,愣住了。
林萌檬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人这种事,也呆住了。
在场的其他人都知道范香香的厉害,怕自己说一句,人家喷出一百句来怼,一时也都不敢吱声。
宿舍里顿时陷入尴尬的安静。
但苏亦可忍不住了,嘟囔了一句“无理搅三分,有理说不清。”
范香香用力一抹眼泪,哭着大喊着“都怪我倒霉!沐浴露也被人偷!好好的盆也被人踩破!”
苏亦可心中涌起无限委屈,瞬间眼泪盈满了眼眶,哭着说“谁偷你沐浴露了,谁偷谁是王八蛋!我从来没偷过东西!”
范香香指着苏亦可“就是你就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把自己沐浴露扔了,不是你是谁!”
苏亦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安安连忙过去安抚。南音和方宁也一同过去抚慰。
南音对范香香说“没有证据的事,别乱说。一切都是你的猜想而已。”
范香香指着南音说“你们都帮她说话,你们都讨厌我!我早就看透你们了!”说着一屁股坐下来,坐在了方宁的床上,胡乱抹着鼻涕眼泪。
方宁本来比较胆小,是个怕事的人,这时候眼看着范香香把鼻涕往床边抹,一阵恶心,愤愤不平地说“你的鼻涕,别抹在我床上了。”
范香香听了,哭得更大声了,悲痛地爬上自己的床,趴在被子上哭。
林萌檬拉起王诗诗的手,说“走吧,别迟到了。”说着就走。
安安、南音、方宁,簇拥着哭哭啼啼的苏亦可,也赶紧往教室去。
范香香抬起头,对着门外大喊“林萌檬!你赔我盆!”
林萌檬巴不得赶紧赔了了事,一边走一边回过头大声说“赔你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
范香香继续埋头哭泣。
转角下了楼,王诗诗忽然噗嗤笑了出来。“什么两个三个,惯的她!不许多赔,否则以后再有什么,她都叫我们赔双倍,那可惨了!”
林萌檬也笑了,“唉,看她哭的那个样子,真的很伤心,如果多买一个两个能够弥补一下,那是好事。”
安安在后面也说“赶紧息事宁人最好,我们都怕了她了。平时没事还好,不去招惹她就行,有点什么幺蛾子,就闹得鸡飞狗跳的。”
苏亦可声音带着哭腔,说“神经病一样。”又委屈又可怜。
大家听了,都忍不住无奈地笑了起来。
王诗诗更是一边笑一边摇头叹气的,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一行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教室。
没多久,上课铃响了起来,范香香踩着铃声跑了进来,眼睛红红的,一屁股坐在同桌秦可儿旁边。
秦可儿见她眼睛红着,鼻头也红了,脸上还有泪痕,连忙问“怎么了?”
范香香正准备哭诉,忽然看见班主任王老师走了进来,赶紧坐好,给秦可儿使了个眼色。
秦可儿也看到了王老师,连忙收回好奇心,拿出书本。
林萌檬看到王老师,赶紧低下头,假装老师看不到自己,恨不得变成一个隐形人。
还好,林萌檬座位靠窗,而王诗诗坐在靠过道那边,刚好可以挡一下老师的视线。
王老师路过王诗诗旁边的时候,看了一眼林萌檬。
林萌檬感觉到老师的步伐停顿了那么一下,眼神也看过来了,顿时紧张起来,却又假装若无其事,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王老师感觉到了林萌檬的紧张,微微笑了笑,那笑容透露着些许疲惫,走了两圈,就离开了教室。
下课了,坐在前桌的夏清风转过头来,悄声对林萌檬说“那个,陈俊文,今天,转学了。”
没等林萌檬反应过来,王诗诗立刻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赶紧拉着夏清风的手问道“谁?陈什么文?他是谁?转学了?”
夏清风赶紧“嘘”了一声,示意王诗诗别太大声,说“你还不知道呢?哦,你昨天没来。”
“什么什么?昨天发生了什么?快说快说!”王诗诗迫不及待地要刨根究底。
夏清风耸耸肩,说“你让萌檬告诉你吧。”
王诗诗立刻将目标转移到林萌檬身上,一本正经地说“檬。期待你的分享。”
林萌檬听到陈俊文转学,早已心烦意乱,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发起呆来。
王诗诗用手去摇她肩膀,央求道“快说快说!”
林萌檬把下巴放在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