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慌又疼又乱的。
也顾不上抗拒了,一把就抓住了他胳膊,她死死盯着他:“贺正庭,你在想什么?”
“都下去。”
手在半空中一扬,刚才还扎堆的人就都退散了。
至于那个孩子,坐在黑衣男人胳膊上,被抱着走了。
黄管家的眼睛从孩子一露脸就没移开过,确实是喜欢的紧。
然而,相比这孩子,他更在意的是迟欢颜,因此,也不敢过分表现出什么,甚至连走近都没有,只是跟着那黑衣手下身后,赶紧离开。
这事确实麻烦,还是让这小两口子自己解决吧。
反正不管如何,他的小欢颜啊,不能受委屈!—
速度奇快,好似几秒钟,空气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月空之下,只余下迟欢颜和贺正庭两人。
抬起手,用手背在迟欢颜的脸颊上轻轻碰了碰,贺正庭忽而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迟欢颜还是抗拒,眉头都皱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儿子都来了,还不赶紧去看看他?”
“我没有儿子!我从未承认过他!”
贺正庭几乎是带着杀意开口的:“而且是否是我的,还需鉴定。”
“可是他那张脸,几乎跟你是一个模子印下来的,怎么可能不……”
“那也需要鉴定!我只相信数据!”
大步流星的走着,抱着迟欢颜走到了庭院中的紫藤花架下,那里,搭了个秋千。
完全女性化设计,无一不透着小公主的范儿,当然是专门为迟欢颜而建造的。
在她住进来的第二天,贺正庭就着人去打造了。
平常空闲的时候,迟欢颜最喜欢坐在花架下,看看书聊聊天。
最钟爱的,则是荡秋千,她坐,他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即便他全程都只是恩一两句,她也好开心!
满足的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这里是她的幸福小基地,应该只有快乐和甜蜜的,他怎么可以带她来这里?
迟欢颜怒了,第一次那般冲的怒视着贺正庭:“还嫌我不够折磨的吗!”
“我宁愿是我受折磨!”
事实上,他也确实在受折磨!
因为看着她难过,他就犹如身处十八层地狱!
“那又能怎样,这孩子都来……”
能。
贺正庭就这么一个字。
迟欢颜疑惑了:“能?”
这男人,是想干什么?
“是你想如何。”
贺正庭说,凝望着迟欢颜的眼神,何其专注。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老实说,是全天下所有女人的梦想。
曾几何时,她也为此而满足不已。
甚至得瑟!
然而,曾经有多幸福,这一刻就有多伤心。
心脏一片兵荒马乱,搅的她完全不知所措!
偏偏还舍不得责怪他!—
“我吗?”苦涩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迟欢颜扯了扯嘴皮子,近乎绝望:“我能怎样啊,他才三岁不到,那又天真又无辜,我多看一眼都快动摇了,能如何?拿他一个小孩子撒气?虽
然我确实没办法接受他,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心痛如刀绞,然而,我做不到对一个孩子如何。”
“而且就事论事,他才是最无辜的,只不过是博士疯狂之下的牺牲品。”
“这些都不管。”贺正庭说,顿住一秒,他望进迟欢颜的眼,这样问:“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想不想让我跟他做亲子鉴定!”
“我……”
“说!”
“我……我也不……”
“我不听这种答案!想,或者不想!回答我!”
“我……”
“遵从你的内心,只考虑你的意愿,其他任何都不要想!更不要考虑到我!”
“那……”
“说啊!想,还是不想!”“不想!”声音刺穿天幕,迟欢颜几乎崩溃:“不想不想不想!我不想让你跟他做鉴定,我根本连他的存在都不想知道!我管他是不是你的孩子,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已经足够剜碎我的心!我那么爱你!你那么爱我!你我如此相爱,才应该是孩子的父亲和母亲,多一丝杂质都不允许!我怎么可能会想要一个几乎九成可能性的孩子
去跟你做什么劳什子亲子鉴定?什么破玩意儿!你才没有孩子!你没有!没有!没有!!”—
终于,把她的心里话给逼出来了。
这一刻的迟欢颜,有多激动,心里就有多绝望。
她简直都要恨了!
什么博士,让她见到非得亲手杀了他不可!
“会有这个机会的。”
贺正庭说,何其平静。
是比之平常还更平静,近乎淡漠。
也就是这样子,才越加骇人。
潜藏在这一层平静背后的,是足以剿的天翻地也覆的滔天大怒,这样的他,才最可怕!
就连迟欢颜,都惊了一下。
心尖尖子狠狠的一颤,呼吸都停了一下,猝然睁大眼睛,她死死抓住他:“贺正庭,你想做什么?”
从刚才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男人,很明显是有疯狂化魔的节奏。
她心慌,她害怕!
“贺正庭,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
薄削的唇角特别浅的往上一勾,看一眼迟欢颜,贺正庭的眼神有多深情,语气,就有多无情。
卷裹着漫无边际的杀气,他一字一顿的说:“杀了他!”
“什么?”
迟欢颜蹭的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