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听得入了神,忍不住又问道:“那眼下怎么又要来找冯相公的外孙女?”
管事的冷笑道:“冯相公不在了,咱们那大老爷同大少爷是个什么德行,你也亲眼见得,难道竟是不知?这几年下来,也没什么好营生,又只得个没甚实权的官来做,兜里已经十分吃紧,好容易有一注大钱在面前摆着,哪里能不动心?”
“那沈姑娘十分有钱吗?”小厮引颈问道。
管事点头道:“咱们老爷虽是长子,奈何爬出来的肠肚差了些,占了一个‘庶’字,只分得冯家的一半家财,那冯相公却是老夫人亲生,得了她全副嫁妆——那可不是一笔小数!”
“后来冯相公娶妻,那相公夫人也是世家贵女,成亲那一日,嫁妆绕城一圈未能得入,这两人都是花得少,赚得多的主,不晓得攒下多少家底,既是不在了,家产自然给了那独女冯芸,此时冯芸已死,便是那沈姑娘的了。”
“人家姓沈,又不姓冯。”小厮撇嘴道。
“虽是姓沈,只那沈轻云早同沈家割袍断义,老爷这一府是外家至亲,出面接人乃是名正言顺,谁也不好拦阻——只是沈轻云已经死了,未必沈家人知道这消息,还能坐得住,说不得那一处也正来人四处找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