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
这不就是司马昭之心吗?
要说母亲这思路也是,怎么一点不敏感呢,难怪上一世被四公主蒙蔽。
呸呸,自己上一世不也是这样吗?
四公主此人表面看着率真大度,其实却是一副睚眦必报的心胸。
从重生回来,如初就琢磨着要想什么办法,让父亲避开四公主,只要他们不接触,青年才俊那么多,四公主总会挑个好驸马,可是看样子,四公主这时候已经见到了父亲了,而且印象应该挺好,要不怎么会送点心?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让父亲主动避开她,想来此时的她少女心性,被拒绝几次,更或者见不到人,应该能丢开手了吧,她的身边可是有不少人仰慕者的,个个不比父亲年轻又出身高贵?
今天就是个好机会,看样子,父亲对四公主的行为有了怀疑。
如初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先探探口风。
她咳嗽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父亲,我有一个事情想请教。”
嗯?颜贞卿不由好笑,以往有什么都是大大咧咧的,早就开口了,今天怎么这么小心翼翼?
遂用更加温和的声音问道:“什么事?说吧。”
阿初才落水没好,又晕倒,可不能再吓到宝贝女儿了。
秦氏看着他俩一个不敢开口说话的样子,一个生怕声音大了就吓跑女儿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们父女俩真是,一家人用这么见外吗?”
一句话,让刚才诡异的气氛缓和了,如初不由想笑,自己也真是,还以为父亲还是母亲去世那段时间的脆弱样子。
于是,语气陡然轻松了,说道:“父亲有没有想过寻个想去的地方,外放为官呢?”
“嗯?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颜贞卿有些意外,秦氏也好奇的看着如初。
颜如初看着他俩,索性一股脑说出来:“是这样,父亲。第一,您现在在翰林院任侍读,看着清闲,可是与太子和一众皇子们接触,稍有偏颇可能就会惹来非议,还不如离得远远的,事少。这第二,自然是为母亲了……”
“为我?”秦氏更加好奇。
“这是自然,您看,母亲您在府里操心了我们自己院子里的事,还要想着孝顺祖母,与大伯母和三婶打好关系,日日操心,哪有时间调理身体呢?”
“丁爷爷可说了,您要保持心情平和愉快,才更利于身体恢复,这样也好更快的给我生个弟弟呀!”
“小丫头片子,拿娘说嘴。”秦氏听到如初说要生个弟弟,不由羞赧,想起颜贞卿这几日的热情,瞟了他一眼,脸上爬上了一丝红晕。
不由点着如初的额头,嗔怪道,“丁神医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还丁爷爷,你连神医都没见过,怎么知道是丁爷爷?”
呀,遭了,一不留神,把上一世丁爷爷来侯府那次说的话给搬出来了。
“我,我当然是听爹爹和娘亲说的呀,说丁神医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头,那他治好了母亲的病,我感谢他老人家,可不就叫丁爷爷了呗。”
如初没有略过秦氏脸上的红晕,心里偷偷笑着,父亲母亲关系融洽,她才能早日有弟弟呀,还记得母亲上一世是明年的这个时候有了身孕。
明年的春天,丁神医云游到京城,特意来侯府看望母亲,那时候祖母正张罗着要让父亲纳妾,正是她娘家侄女,住在府里,打量着要近水楼台先得月,那段时间府里乌烟瘴气,母亲也是天天心里怄气,丁神医才说了这样的话。
所以,如初也不单纯是找理由,秦氏真的需要调节心情,这么多年无子,她自己其实压力很大。
颜贞卿听着如初罗列理由,心里逐渐震惊,只觉得如初这段时间懂事了,长大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懂得考虑朝堂局势……
颜贞卿不由问道:“还有理由吗?”
“还有……”
“还有,第三,就是她自己在京城待腻了,想出去玩了,我说的对吧?”秦氏接过话,好笑的问如初。
“娘~不要说的这么明白吗?”如初听到秦氏取笑她,钻到秦氏的怀里,滚啊滚的。
当然,她确实也有这个心思啦,前世她被困后院,早早的香消玉殒,这一生能有机会出去看看这个世界,自然是想去的了。
颜贞卿看着母女俩温馨的画面,心里也开始感慨,这样的画面正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爱秦氏,当然也敬重余老夫人,他也知道余老夫人不喜秦氏,时常刁难她,秦氏受了很多委屈,心里抑郁,如果外放,那秦氏就不用面对婆婆的刁难,妯娌间的龃龉……
还别说,如初这个主意还挺好。关键是他可以远离朝野现在这个混乱的漩涡,三皇子如今频频拉拢他,拿他做文章当挡箭牌,太子也时时召见他,还有四公主的示好,看来,连后宫也要参与其中了……
皇上确实信任他,看重他,正因为这点太子和三皇子才频频示好,当然,还看中他身后的忠勇侯府的军中势力。
可是,现在他也看不懂皇上的心意了,皇上越来越任性,也越随意……
离开,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不过,这么复杂的局势,以如初的性子,再长大懂事,也不能懂吧?
颜贞卿看着如初,不动声色的问:“阿初,最近都在读什么书呢?”
嗯?怎么父亲话题跳的这么远?
“额,也没什么书,父亲,不过是平日里你送我的呀。”难道看那些话本子,被父亲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