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见木点点头:
“是啊,我们对手很强,人很多。只是他们目前不成型,大都是修行人或者江湖人在单打独斗,若是他们真正联起手来,我们还真的不好办。”
“还有各地神灵,肯定是对我们这些行为有所了解的,但他们囿于自己职司,不怎么能出手干涉,多寻找帮手代替他们行动,也是不小的阻碍。”
老陆打开屋门,走到桌边坐下,赞同地说道:“若是大业成了,定要将各地的城隍土地挨个更换上一遍。快将其它地方传来的信件取来,我们一起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咱们遇到的那个地方又是怎么回事儿。”
田见木擦过手,捧着那些竹筒过来,挨个打开。
自从在云中山里被疑似护山灵兽的怪鸟,狠狠地揍了一顿,拼尽全力才逃回来之后,他们两个就向四外联络点,包括自己的上级,发送了问询,想看看这云中山里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何如此凶险。
他们按照规矩,将问询话语,附着在普通来往公文后面,而后便是等待。
为了节省运送成本,按照规定,没有相关信息的单位,会在下一次传讯时候,将“查无此事”的回复同样附带在普通公文后面,由信鸽寄送过来;而能够回应请求的地方,则需要将消息书写在纸上,新启用一只信鸽专门传递过来。
故此,今天这比平常早到的信鸽们,应大都是带着情报来的。
陆正福手脚麻利地拆开个竹筒,经常做这种事,他已经十分娴熟:
“这份是……正常公文,唔,上面要求各地估算本州府秋收时候粮食产量,灵清府请求我们调查白沟河水量?老田你在事务册子上记下。噢,最后面写了‘于云中山隐者,查无此事’,看来他们并没有相关记载。”
田见木立刻从一旁架子上抓过书册,化开笔刷刷书写。
陆正福等了下,待同伴写完,他才将其中文字归档,而后拆开另外一个竹筒。看了看其中内容,他表情微微有些发愣,没有念诵。
老田有些疑惑:“这份是谁的?里面怎么说?”
“这是洞主送来的情报,你看看吧。”说罢,他将这两张微微卷曲的纸,递给自己同伴,“看来咱们真的是运气好,尽然还能逃出来。”
略有疑惑地接过,田见木读着其中内容:
“某年某月,洞中特使朱春花、合秋月,执行去云中山收编山里众妖,开设分堂口任务时,路遇新目标,临时决断转换任务,事后向上报告,洞主允许之,故此暂时放过云中山任务。”
“某年某月,洞中特使罗夏风,被委派继续执行云中山任务,然未及进山,便被修行者二人所阻,其一使用巨尺状法器,特使罗不敌,蹄碎而逃。其归于洞中汇报后,洞主念及风险,特令周围不再执行云中山任务。”
“某年某月,收到怀凤府联络点汇报,传闻云中山里有仙,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曾与穿山甲妖在山中激战,声势广传。根据传闻内容,穿山甲不敌败走,山中仙得以接续山下村落水脉……”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罗夏风,他们都认识。论战斗力,在洞里诸多妖怪里面,这只骡子精可以称得上是名列前茅。至少田见木和陆正德,自认弗如远甚。如此看来,连罗夏风都吃了大亏,全身上下最坚硬的部位都被打碎……
自己两人确实是足够幸运,除了遇到个凶猛的鸟之外,竟然逃了出来。而且只是受了些伤,损毁了两件衣服,依然全须全尾,身躯上下没缺少零件。
至少比那个骡子幸运多了。
陆正德盯着同伴看了一会儿,沉默了一阵,他继续说道:“后面还有呢。”
田见木立刻换了页:
“唔,这是份报告说,某年某月某日,忽然远远见到远处云中山里高崖,被浓厚云雾遮挡,对于凡人们来说此事很寻常,但是却引起了某位观察员的注意,故此上报。——这应该就是我们去的那儿吧?”
点点头,陆正德又拆了几个竹筒,将里面的情报叠在一起,而后两人继续翻看。
“后面这些各府传来的消息,则大都是捕风捉影的了。”陆正德说道。
“嗯。”
“就比如这份资料,据传闻,兴庆府两位简姓老塾师,唯一孙子曾经遇到怪病,结果被路过仙人治好,有闲人见过那个仙人,可能来自于宁河府,哈哈哈也太假了吧。”
“还有这个。”田见木也抽出来一份,“当地联络点有人和卫州那边的有交情,他们说旁边利州的团灭惨案,可能是云中山里高人所为,但没有任何证据。嗯,这就有些牵强附会了。”
“你这不算最扯的,这张里面,说江南有几个据点里,百十个妖怪被除掉,只知道凶手来自北方,不排除云中山。但日子和咱们那位罗夏风特使,在云中山出事的日期一致,定然与山里人无关。”
田见木手执一张纸,用指节敲了敲:“倒是这个有些意思,老陆你看看。”
“哦?”陆正德接过查看:
“蚁山妖王手下,曾经有个堂口叫凤鸣洞,里面的头领是只……穿山甲?这似乎和传闻能够对上,它某日出去执行任务,被天外飞剑枭首。群妖溃散,废了好大力气才收拢起来,任命了新头领。”
“伤害穿山甲头领田山的,怀疑是一柄从正东面而来的飞剑,蚁山东面地域广阔,不过正东方向上,主要山脉是纵断山和云中山。这个推测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