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玄幻奇幻>揭棺起驾>第2章恐怖平衡的支点
的小妞推开。

他扶着帽子,裹上大衣,系好围巾,像是穿了一身布料缝合的棺材,表情凝重地走出棋牌室,走向停机坪。

奥黛丽紧紧跟在“飞行英雄”身后,生怕对方把自己当做无用之物抛弃。

她呼喊着,惊慌失措地从怀里掏出方巾,弄出鲜花:“等一下!等等我!您的步子迈得太大了!”

阿方索没有回头,也没有接礼物,只是冷漠地答道。

“奥黛丽,在面临选择题时,人总是会往轻松的一面逃,往相对简单的方向去。”

路上的巡检员,地面后勤正往阿方索中尉的飞机里灌油——它看上去伤痕累累,在亚米特兰的雄狮徽章上留着不少弹坑弹痕,只是皮肉之伤,但这些伤口也在说明,留给阿方索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甚至没来得及补漆,他就得继续往前飞。

奥黛丽拉住了阿方索的大衣衣袂。

“您难道不喜欢我?”

阿方索拧眉怒视。

“我当然喜欢你,小姑娘,你的身段和容貌在王都百里挑一,但是手里拿出来的东西一无是处。”

奥黛丽连忙把礼品都收了回去,生怕惹毛了尉官。

阿方索谆谆教导,在前线空军指挥部,在敌人的国境线以内,和奥黛丽讲道理。

“小姑娘,你选择了我,是选这条路,还是选我这个人?”

在烽火狼烟,枪林弹雨之下。

哪儿有什么儿女情长?

有的只是趋利避害,攀炎附势。

奥黛丽当然不能这么说,她信誓旦旦,眼中有泪光。

“我跟你来到前线,只想着你平安!”

阿方索中尉反倒是野性得多,一眼就能看穿谎言。

“不对,不不不不不不,不对。你说得不对。”

他是个飞行员,飞行的第一堂课,就是做选择。

如果要飞上天空,如薄皮棺材的累赘大衣,能吊死自己的厚实围巾,都是必备的工具。

没有这些东西,他会冻死在北方三千米的高空上。

“你说得一点都不对。”

下一道选择题,则是飞行高度。

飞行都在能量的博弈中完成。

如果在空中遇敌,【争高】是永远不变的基本原则。

高度带来的重力加速和视野优势,是引擎拉不平的差距。

当飞机想要抬高机头去追逐高点的对手时,极有可能因为猛然爬升而失速,导致发动机停车故障,进而机毁人亡。

相反的,飞机想要压低机头俯冲突袭时,子弹都能带着自由落体的加速度,更快地穿透敌人的心脏,飞机又以更快的速度一击脱离——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飞机解体。

在阿方索的飞行经验里,更高的空域代表更大的风险,更低的温度和更加严酷的气压环境。绝不是一条简单轻松的路。

阿方索:“我认为你长得好看。”

奥黛丽兴高采烈:“那当然了!”

阿方索接着说:“所以我睡了你,我的妻子哭丧上吊,我的女儿离经叛道,这些风险都在我的估算之内。在明哲保身和逍遥快活之间,我选了逍遥快活。”

奥黛丽还不明白阿方索尉官在说什么,又在阐明什么,在追求着什么。

她只是天真浪漫地想。

——这个飞行员多情又好色,一定是我碗里的菜。

阿方索尉官坐进驾驶舱。

“奥黛丽,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像之前十六次一样活下去。”

奥黛丽扶着卫生员的小白帽,生怕引擎鼓动的狂风将它搅走。

“别说!别说啦!亲爱的默克里尼,我害怕!”

她举手投足,柔情惬意。

“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她想得简单,他难如登天。

阿方索把自己绑得严严实实,做好的战斗的准备,只要皮带够结实,他就能驯服屁股下边这台凶恶的烈驹,能在驾驶舱勉强开上几枪。

他的眼神已经死了,与木制机翼和帆布还有钢铁融为一体。

“回到棋牌室,你再把方巾和鲜花,都留作我们的定情信物。”

他只不过选了一条比较难的道路,和所有飞行员一样,选的难度各有不同,回报也不同。

——这很公平。

他驶向跑道,风如刀,在脸颊流下一道道红印。

冲上云霄,与他相伴的还有编队中其他六架飞机。

引擎噪声盖过无线通讯的嘈杂电流,笨重的电线盒在三翼机顶探出触角,拼了命地搜索信号。

这种通讯环境下,飞行中队像是锁在棺材里的冥魂,飘进一片雾蒙蒙的亡者国都,飘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死海里。

不少仪表是海船的高精尖科技产物。

飞机的速度仍然沿用海船的速表标准。

阿方索拿起对讲机。

“航速和高度,红伯爵。”

“信天翁报告,五十节,高度六百七十七。信天翁。”

“我们飞得太低了,红伯爵。”

“雷达指示器呢?红伯爵。”

“雷达仪表盘上没有任何目标,和以前一样,我怀疑科学院的老家伙们在拿咱们开涮……这东西真的有用吗?始祖鸟。”

“不要怀疑勤务组的能力,他们给咱们插上的翅膀,能有今天的功绩,有漂亮妞主动贴上门来,也有他们一份功劳。葡萄。”

“报告相机状态,红伯爵。”

“完好无损。”

“它很好,通着电呢。”

“我把相机拆了。葡萄。”

“为什么?你接到秘密任务了?红伯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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