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挑衅让卫凌的招式更加毒辣,眼神变得无比的凌厉,犹如站在死人堆里面,捧着头颅的修罗。
他用什么样的招式攻击,时酒就用什么招式回击。
就算是没有内力,时酒的力道也让卫凌难以消受。
只是需要花费她巨大的精力,让她没有精神一阵子罢了。
一个不妨,他就被时酒打中了,松懈了一下。
这松懈的一下,又被时酒一脚踹在了腹部,跌回到了床榻上。
时酒抄起身旁的一根支架,用尽全力砸在了卫凌的身上。
卫凌吐出一口血,气息奄奄地躺在了床榻上。
又是一棍子,时酒砸得很用力,卫凌努力地翻了一个身,躲过了。
那一棍子打在了床榻上,檀木做的床榻,凹陷下去一大块。
时酒觉得手中的支架摸起来的感觉有点奇怪,只看了一眼,心中发寒,立马就扔了那支架。
那,竟是人的骨头做的!她看过原剧情,卫凌扒皮拆骨之时,那些人都还是活着的!
这骨头是谁的,她不想知道,她只觉得很想要洗手,很想很想。
猛地一拳砸在了卫凌的脸上,将他砸得毫无还手之力。
打开了暗室的门,将他丢了进去。
脚步匆匆地跑到井边,一遍又一遍地洗手。
【宿主,别洗了,你的手已经掉皮了。】
鸽子终于开口阻止时酒的动作。
她已经洗了无数次了,她手上都搓红了,再搓下去,皮都要掉了。
【我只是觉得还没有洗干净而已。】
时酒气馁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保持着弯腰的动作,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说实话,她心里还是很排斥这样的东西。
她其实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杀过人。
只有一次,她毁灭了整个位面。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她的心里还是会对那个位面的人心存愧疚,虽然那个位面的人并不无辜。
叶独凉之所以敢让她继续做任务磨练性子,就是摸准了她的性子,知道她绝对不会再干出毁灭整个位面这样的事情。
难道真的要变成叶独凉期待的那种人吗?
如同他一样,没有感情,冷漠得像是一个机器。
他总爱拿他制定的那些约束任务者的规定和惩罚给她看,要她做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他还总爱叫她不心慈手软,要做一个果断的决策者。
可她真的做不到。
努力过,挣扎过。
最后,他还不是利用她重感情这一点,罚她重来了第二遍,却想要她抛却这些东西,这不是一个矛盾的笑话吗?
【你已经洗得很干净了,真的。】
鸽子出声安慰着,宿主这个样子挺招人心疼的,也挺招鸽子心疼。
再看了一眼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忽地笑了,直起身子,掏出手帕将手干净。
【嗯,我也觉得洗干净了。】
那又不是她做的支架,其实没必要那么纠结的。
..........
“十......十八大夫........”
翠儿站在药房门口,不肯进去,说话结结巴巴的,也不敢进去。
时酒转过身,看她。
她看到了时酒面前的那一个药炉,里面在熬着什么,那味道飘进她的鼻腔里面,很奇怪的味道。
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知道这个十八大夫就是小时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很不安。
“有事么?”
时酒挑了挑眉,虽然那动作被半面面具遮住了,翠儿也看不到。
但是还是随着她的这一句问话,心跳了一下。
“小......小姐想请您过去....过去......”
说着说着,她声音颤抖得说不出话。
因为对着小时说这样的话真的太讽刺了。
小姐的嗓子就是小时用药毒哑的,可是小姐却一个心思地想要获得小时的关注,借口诊脉接触小时。
要是真的让小时过去了,估计小姐最后悔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吧?
时酒笑了笑,擦了擦手,走上前。
“你在害怕什么?”
“没!没有!”
翠儿猛地倒退了一大步,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我记得我说过,你其实没必要这么恐惧的,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我的事,你就是安全的。
至于你的那个小姐,难道不是她自己一直要贴上来的吗?”
好一段时间,翠儿才镇定下来,找回自己的声音。
“奴婢失态了,小姐想请十八大夫过去看看她的嗓子。”
时酒看着翠儿的头顶,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现在立刻离开卫家庄,有足够的银子够你生活;另一个是守着你作天作地的小姐,你会选什么?”
翠儿的头埋得很低很低,
“我是小姐的奴婢,这一辈子都要忠于小姐。”
“嘁~那最开始的时候,你不是随着我说了谎吗?”
“奴婢贪生怕死,做错了事情,就更应该反省自己!”
她的内心有一个天仙,一个恶魔,恶魔告诉她,她不能惹怒小时,要离开这里,可是天仙一直在提醒她,她是卫家庄的奴婢,从一进来开始,她就必须效忠卫家庄。
最后还是天仙打败了恶魔,骨子里面的奴性,促使她选择留在卫家庄。
“你这是愚忠。”
翠儿不说话了,沉默中带着坚定。
好吧,给她自由都不要。
“那就随你吧。”
时酒等把药熬好了,就收拾了东西去了白月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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