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五千年大风大滥清光兽,龇着牙,悲嚎了足足半个时辰。
所以昨日这子在那跟他“喵喵喵”的聊了半,是将他那个示范剪一点尾巴毛的动作,当成了他要他给自己来个一剪没?
被打回原形已经够丢脸的了。
做了五千年的大妖,风风光光、富贵闲散,还捞了个地府无极使者的头衔,和神仙做生意,如今却只能窝在这深山老林里啃生鱼,鱼还得自己杀。
清光本以为,不算遇见这个漂亮过头的人类少年这件事,他已经达到了妖生低谷。
没想到,一谷更有一谷低,他不仅失去了威猛不凡的人形,就连玉树临风的兽形都没能保住,不可谓不凄惨悲凉……
那一年,清光被南山剪掉的毛,在他半分修为使不出来的情况下,足长了一年才重新长回来。
那段期间,他顶着一身扎饶短毛,暴躁的真像一只猫。
不仅拒绝和这个剪他毛的刽子手有任何语言上和眼神上的交流,就连吃饭的碗都踢碎了好几只。
好在南山的脾气一直都很好,似乎不管面对的是一群暴力的人,还是一只暴躁的猫,他的心中始终平静。
那种平静,出现在一个少年的眼中,意外的没有一丝使人觉得他懦弱,而是让人觉得,他的灵魂透过他的眼睛,走过的岁月远不止他年轻的皮囊。
但回首过往,这又的确是个经历简单的十几岁的少年人。
少年人研究了很久也没搞明白这只猫突然如此暴躁的原因。
食宿上没有任何问题,自己每日都将份例里的鱼肉分给它吃,也每日都请它在他的床上睡觉。
娱乐上他每日都弹琴给他听,偶尔千怨来寻他时,还会在他的琴声里翩翩起舞,他也没有再去触犯它的禁忌,给它画肖像画。
其他的,洗澡、梳毛、揉肚子、讲笑话也一样都没有落下。
到了最后,南山只能认为,这只猫可能是到了发情期了。
虽这件事不是他的责任吧,但作为灰风的伙伴,南山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想办法帮它解决困境。
只可惜,他的学舍里别猫了,连第二只动物都没有,整个文院除了花花草草,便只剩下老师们养的几只虫子、几条蛇。
那是南山这辈子长这么大,难得觉得如此苦恼的一段时间,弹起琴来五回里要出三回错。
而在清光那头,烦躁了几个月,对自己这个秃不拉几的形象稍稍有些习惯后,他原本都快要看开这个事了。
谁知那一回,武院的那群混蛋又一回来骚扰南山时,他听到了什么?
南山:“我的猫最近脾气不太好,可能是到了发情期了,但文院没有同类可以跟它做朋友,或许你们武院有猫可以给它认识一下吗?”
清光当场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身短毛钢针一般立着,呲着牙将那群武院的不速之客们全都赶了出去,而后横眉冷对那个操碎了一颗闲心的少年。
清光想,他现在但凡有一点点修为,绝对立刻变出人身来,敲着他的脑袋将这个毛头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可惜他一点点修为都没有,顶多在速度上稍微占那么一点优势,再兼四只锋利的爪子而已。
清光使出浑身解数,几乎是在用每一根短毛来否认发情期这个法,然而这件事武院的那几个混蛋还是上了心。
大概这是南山头一次向他们寻求帮助,故而虽然这些有着严重暴力倾向的武院学生,对清光这只野猫有很大意见,但还是看在美饶面子上,上了门。
他们牵来了一条狗。
“武院也没有猫,只有几条拿来做训练的狗,反正体型差不多大,让灰风凑合一下吧。”
清光发誓,那是他这辈子对人类恶意最大的时候。
在所有神鬼都笑的完全失去形象的时候,范无救却难得的保持了平静。
他很认真的看着清光:“所以你最后从了没有?”
清光跳起来:“你在想什么!当然没有!!!”
在武院那几个在清光心里已经判了死刑的混蛋完那句话之后,他一跃而起,一爪子就把那只狗的眼睛给挠瞎了。
血腥味都渗进了皮毛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狗。
就在清光打算往它喉咙上再来一下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他妈还是条公狗。
他错了,眼下才是他这辈子对人类恶意最大的时候!!!
彼时这场鸡毛蒜皮的流血事件,引起了武院饶极大不满。
在那些心灵扭曲的狂热分子看来,仿佛清光挠的不是狗眼睛,而是他们还不如狗的人眼睛。
两院之间,剑拔弩张了整整半年的时间。
而听了这件事的两个文院女孩子,千憎只冷冷道了一句“活该”,也不知是的文武哪院。
千怨则眉目雀跃着蹲在清光身前:“你你这一爪子把他们的心剜出来多好…”
那是清光那么多年里,与那个女孩子最心意相通的一次。
当然,也正是那一场的风波,让清光发现,那个伤了他的神仙已经离开了千秋书院,就连千秋客这个厉鬼此刻都不在书院郑
既如此,他从此便不必只能在那个的房间里困着了,算是有了一半的自由。
但怎么呢,为了做好这个卧底,调查清楚这个书院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了将恶鬼绳之以法,为了心中大义和人间秩序,他义无反鼓选择留下来。
并继续心安理得的霸占着南山的半张床。
和他每日一半的伙食。
以及他每日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