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金涛媳妇受了欺负,崔水生真不乐意看到这个废物般的人。
看到金涛面色不善的站在屋子里,又听到崔水生的话,崔平乐心里也有些忐忑,“水生叔,方翠芬那死婆娘又打了哪个?不会是打了锦儿吧?”
金涛冷着脸上前一步,鄙夷的望着这个畏缩的二叔,“她打了我媳妇我也不回饶她,那死婆娘还敢打锦儿,她是不想活了,才敢起这狠心!”
侄子眼里的怒火像要吃人,崔平乐缩缩脖子,“金涛,都是一家人,你说哪门子的狠话呢。”
金涛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抓起崔平乐的衣领,眼瞪着他,“哪个和你是一家人?快说方翠芬那死婆娘躲在哪里?你们以为打了人躲起来就没事了!”
得知这个侄子在山下拿着砍刀杀了好几个土匪,还能脱身,被他抓着衣领,崔平乐心里也害怕起来,“金涛,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叔?快松手。”
“你们连畜牲不如的事都做,也别在老子眼前冲长辈,你不配!”金涛说着话,把手收的更紧了些。
眼看崔平乐脸憋的通红已经喘不过来气,崔平松急忙把金涛拉开,“金涛有话慢慢说。”
这边正在闹腾,老宅里也是一团乱。
陈莲莹被九斤媳妇和崔华锦搀扶回家,就觉得小腹一阵阵的绞痛。
九斤媳妇看着她额头都疼出了薄汗,急忙去找程大夫。
程大夫过来看过,说陈莲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却被打的要滑胎,他叮嘱九斤媳妇好好的守在这里,自己则急匆匆回家配安胎药。
听到三嫂竟然被打的快要小产,崔华锦也怒气冲冲的出了三哥的屋子,朝西院走去。
因崔小丫从程大夫家拿了药回来,崔平松把躲起来的方氏带了过来。
崔华锦赶过来,崔水生正在痛骂方氏。
方氏还狡辩着被九斤媳妇打伤的事,她冷笑着进了屋子,“里正爷爷,我三嫂已经被这该死的臭婆娘给打的快小产了,这事你看着办吧!”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人都齐齐变了脸。
要知道大郎家这些年死了多少人,金涛媳妇好容易怀了身子,却被打的要小产,能不让他们静心吗。
金涛朝跪在崔水生面前的方翠芬踹了一脚,恶声恶气的说着,“方翠芬,我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你就等着死吧!”
说罢这骇人的话,他拄着拐杖转身出了屋子。
眼看崔家大房和二房的仇怨越结越深,崔水生颤巍巍的站直身子,仰天长叹,“老天无眼啊,咋就让方氏这恶妇进了我崔家的门!”
真怕陈莲莹失了孩子,金涛会做出毁天灭地的祸事来,崔平松催促着他苍老憔悴的老爹,“爹,你这会说这话也没用,咱先去隔壁老宅看看吧。”
他们几个过来时,程大夫已经把安胎药拿过来,九斤媳妇在厨房里熬着。
总归是女人这种事情,崔水生父子不好进屋子里看望,就让崔华锦给他搬几个凳子和同样焦急不堪的崔平安坐在院子里。
侄媳妇出了这事,欠大郎家的人情正是这时候还的,崔平松急忙回家让媳妇尽快的送篮子鸡蛋过来。
进了里屋,崔华锦看着三嫂惨白的脸色,又忙端过来热的红沙糖水喂她喝。
倚在床畔的金涛看媳妇的脸颊肿的利害,脸上好几条血痕,他暗恨刚才打方翠芬那死婆娘有些轻。
“莲莹,你啥也别想,好好的养身子,这口恶气我会替你出的。”
男人的话让惶恐的心安定下来,随即又担忧起金涛的急躁性子,陈莲莹微微摇摇头,眼泪又从眼窝里滚出来,她拉着他的手摇着,“金涛,你别去招惹他们,咱家不能再出事了。”
见媳妇又哭了起来,金涛用手去擦她脸颊的泪珠,“嗯,我听你的话,你别哭,脸肿成这样,眼也哭肿成个啥样子。”
所有人都心里忐忑陈莲莹的肚子,这时崔家又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三个粗壮的汉子带着满脸凶意进了崔家院子。
有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扫了眼院子里的崔水生和崔平安两个人,恶狠狠的说着,“这就是那个崔金涛的家!死老头子,崔金涛那天杀的在哪里?”
这仨人凶狠成这样子,进院子就骂人,看来是来找茬的,崔水生站起来,望着他们,“你们是谁?咋能出口伤人?”
前些日子他兄弟下山竟然被个毛头小子给杀了,那俩胎毛才褪的臭小子还杀了寨子里那么多的弟兄,要不是大当家才得了儿子是个喜事,他早带着人过来寻仇了。
在外面已经看到崔家的宅子不错,又听到崔老五说起崔家是村里最有钱的人家,他恶意徒生。
刀疤脸朝崔水生走近两步,森然的裂开嘴骂着,“死老头,这里没你的事,快让崔金涛给爷滚出来!”
这声喝骂,吓的在厨房里熬药的九斤媳妇差点把手里的药碗给摔了,忙把药碗放下,出了厨房。
院子里站了仨杀神,九斤媳妇壮着胆子走过来,“水生叔,他们是谁啊?”
眼看来人恶意都带在脸上,崔水生沉声吩咐着,“九斤家的,你回厨房做饭,这里有我老头子照应着。”
满脸担忧的九斤媳妇扫了眼这仨人,提着心想回到厨房,想想事情不对,她又拐了路悄悄的出了崔家。
崔家这会可没能顶住事的男人,她要尽快的把当家的从田里喊回来。
正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