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翠芬撕扯着崔平乐的头发,嘴里恶声恶气的咒骂着,“崔平乐,你娘偏心大房和三房,大把的银子都流水似的为他们花去,哪里想过你这个儿子!不是我大哥,早把你这混蛋给饿死了,老娘打死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在屋子里挨了打的崔平乐加上心不在焉,竟然被方翠芬给打的没有还击之力,他俩手抓着方翠芬的手腕,“方翠芬,你个死婆娘,快松开老子!”
秀花看他两口子在堂屋门口厮打,也不敢朝堂屋里进,只能站在厨房门口叹气,老太太多好的人咋养了这么混帐的儿子出来。
崔水生进了里屋,看到里面陈莲莹和崔华锦正给林佳音用布包扎着脑袋,听说人是被崔平乐给逼的撞了衣柜,这会又听到外面他两口子在厮打怒骂。
家里老娘才咽气,这俩混帐畜牲就开始胡闹,崔水生的脸色黑的犹如锅底,吩咐着身旁的儿子,“去把那俩不着调的畜牲给我赶出去!”
九斤媳妇看着崔华锦她们刚缠上的白布又被血浸透,“锦儿,你三婶伤在脑袋上,血流不止,这可不行,要把程大夫找过来!”
说罢这话,她急忙就朝外跑。
程大夫匆忙过来,啥话也顾不上问,忙把林佳音额头上的伤口包扎好,这才和崔水生说起刘氏的事情。
不到二十日,刘氏娘俩相继死去,好好的家眼看这要败落,程大夫也连连叹气,“大郎家的气运也忒坏了,这可让人咋活啊。”
看到林佳音伤了,不适宜留在这里,崔水生让陈莲莹和崔华锦把她搀扶回林佳音的屋子。
老宅里有崔水生亲自做镇给刘氏办丧事,倒也出不了啥乱子。
惊闻六妹竟然没了,刘承风也拖着生病的身子带着一家老小从府城赶回来。
前些日子三哥在医馆里养伤,她奶脑子还清醒时就把家里的银子都交给了三婶,也和她交过底。
眼下林佳音头受了伤,人还在床上躺着,万念俱灰的林佳音就把银子又交还给崔华锦让她给崔水生拿过去给婆婆办丧事。
崔水生看看崔华锦拿过来的二百两银票,摇摇头,“傻孩子,你奶的丧事哪里能用这么多的银子,我先拿一百两,剩下的你还给你三婶收着,毕竟你们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吃喝呢。”
崔华锦见崔水生又还给她一张银票,急忙摇头,“里正爷爷,我奶为儿孙操劳了一辈子,没享过多少福,这丧事一定要大办,也要办好!”
三郎的丧事,有刘氏的叮嘱,是他和崔水生俩一手操办的,可是花了不少银子,这个家有多少收入,自己怎会不知道,来时就自己拿银子让大儿子买最好的棺木和衣裳。
刘承风也开了口,“锦儿,你就听你里正爷爷的话吧,你三哥身子还没好利索,家里也要吃喝,这银子还是留下吧。”
这些年,家里亲人接二连三的死去,奶一个人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最多,崔华锦的眼泪再次流出来,她抬起头望着刘承风,“大堂舅爷爷,我们都不想让奶委屈。”
六妹为这个家操劳多年,三郎惨死,她却落个一场空,刘承风心里也不好受,他忍着哀痛,“好孩子,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不会让你奶委屈,有我在会让你奶风光大葬的。”
老丧停灵三日,刘氏的亲人把她送入崔家坟地。
哭得泪眼朦胧的崔华锦看看爷奶坟墓旁三叔的新坟,又转身跪倒在奶的坟前哭的让人拉不起来。
最后是九斤媳妇和陈菊花硬把她拉了回来。
来给刘氏送葬的林清玄夫妇俩从山上回来,就提出要把伤心不已的女儿带回了府城。
自己三弟死去,让林家好好的女儿做了寡妇,前几日又被那个混帐二弟逼得寻死,崔平满心都是愧疚,如今人家提出这话也合情合理,他红着脸答应了林清玄的请求。
诺大的家骤然少了三个人,显得冷清凄惨。
刘氏头七过罢,崔华锦看看三哥的脸色更加灰白,不由的开口劝着,“三哥,奶已经入土为安,你还是回医馆再住些日子吧。”
这几日他虽没咋出门,可是闲话照样能传进耳中,二叔两口子就在西院住着,他怎能放心去医馆,“锦儿,家里如今就你和爹、莲莹仨人,三哥怎能离得开。”
见劝不动三哥,崔华锦只好做罢。
等过了二月二。
村里人已经开始春耕,李大旺两口子也赶着牛车先去村外的田里耕田。
崔华锦让三嫂在家里做饭,她也换上粗布衣裳下了田。
忙活了四五日,把村外的田都种上了苞谷。
李大旺问着金涛父子,山上的那些田今年准备种啥粮食。
去年地瓜和荞麦产量那么高,崔平安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还是种地瓜和荞麦吧,吃不完还能卖掉一些。”
得了他的话,次日李大旺夫妻俩就上山去耕山上的田,准备先把荞麦给种上。
婆婆无论或者还是死去,她们二房依然没得一点好处,方翠芬心里怎会甘心。
可有金涛在,她也不敢上老宅去闹腾,只是每日恨的牙根痒痒。
秀花这几日上山去做活,家里的衣裳都是三嫂拿河边去洗,崔华锦就在家里给大伙做饭。
方氏在河边洗衣,看到陈莲莹这个侄媳妇也来到河边洗衣,心里的火起嗖嗖的往外窜,就故意找茬骂她。
贱人、丧门星,啥难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