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学峰愣了一瞬,看向楚白,见他眉头深锁,似乎在寻找这密室的打开之法,可见这后面自然是有密室的,虽然不喜欢这小子,但是不得不说这小子确实有几分本事,能找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更何况那何成元说得信誓旦旦,他买卖官员的那些银子,一大半都上奉给了苏怀远,他仅得了一小半,就有一面墙的金子,苏怀远贪了那么多,起码有一座金山,至少也需要一间隐秘的密室才能放得下那么多金子,好巧不巧,这里就有一间密室。
金子肯定就藏在里面。
毛学峰越发笃定,更加肆无忌惮“皇城司特使听天子令,行天子事,本少使做的一切自然是得了皇上准许的,夫人若是有怨,就去皇上面前告御状吧,只是怕皇上正在气头上,不愿见你们呢。”
他说完冷笑一声,继续道“既然夫人不愿意配合,那就怪不得本少使了,来人,给我砸。”
“等等。”楚白忽然出声打断。
毛学峰现在哪里肯听,闻言道“不要听他的,给本少使砸。”吩咐完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白“我说楚少使,皇城司特使行事,最忌意气用事,携带私人感情,虽然你和这苏家三小姐曾有婚约,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皇城司少使。”
下面的特使平日里都是跟在毛学峰身后办差的时候居多,这个时候,自然还是会选择站在毛学峰这边,闻言就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大锤,砸向那整洁有序的书架,书架是嵌在墙壁之中,一锤砸下去,发出沉闷的声响,书架是木制,一砸就碎,但书架后面的墙却纹丝不动。
“毛少使,墙砸不动。”砸墙的特使甩了甩被大锤震得有些疼的手,惊讶的看着那堵墙“好像不是用砖石砌成。”
毛学峰闻言更兴奋“这里边肯定藏了金子,否则一个小小书房的隔墙,何必建得这么牢固,给我继续砸,必须砸开。”
两个特使抡着大锤,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愣是没有把墙砸出个坑。
“让开。”楚白上前,拍拍两个特使的肩膀,特使迟疑了一下,还是退开。
“楚白,你究竟想干什么?”毛学峰见这堵墙怎么也砸不开,正一肚子气没处撒。
楚白薄凉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仔细看了眼书架,又回头看了眼房间的布局,然后走到书桌前,只见桌上放着各种空白折子,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座椅后面是多宝架,上面放着各种花瓶和珍宝,他手指摸过那些珍宝和花瓶。
毛学峰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皱了眉“神神叨叨,也不知道耍什么花样,兄弟们,别理他,继续砸。”
只听‘轰轰’两声,怎么也砸不开的墙竟然从中间分开,豁然开朗,露出里面的密室,楚白收回转动花瓶的手,跟着走进那密室。
苏家众人也跟着瞧着那密室,一个个心跳如擂鼓,生怕里面会搜出黄金等物,徐氏尚且镇定些,她站在最前面,一眼就看见了密室里面的布局,顿时瞳孔睁大,面色苍白,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金子,肯定还有别的密室,给我找,继续找。”毛学峰第一个冲进密室,以为会找到大量的金银珠宝,没想到修建的这么固若金汤的密室里,竟然没有放任何贵重之物,里面竟是些书啊画啊,墙上,地上,桌上挂得到处都是,画上无一例外的都画着同一个女子。
女子眉若远黛,眼若星辰,五官小巧而精致,一看就是来自江南水乡的大家闺秀,画像上的女子或站或坐,或花间扑蝶,或月下起舞,或水边嬉鱼,每一幅都是美人与画中之景融为一体,美成了画中仙。
可是女子再漂亮,不是金银之物,对于毛学峰来说都是徒劳,他拿起一幅画看了一眼,并未看出其中有什么蹊跷,便随手扔在了地上“不过一些字画,竟然修了这么一间牢不可破的密室。”
徐氏看着那被丢弃在地上的画像,咽了咽口水,强忍住心中的惊恐,她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冲她轻轻摇了摇头,徐氏便更不敢露出让人起疑的惊慌模样,逼着自己镇定道“既然是密室,修得牢固些自然正常,毛少使,你墙也砸了,密室也开了,可有找到你所说的金子,如果你非要金银交差,大可拿我府上那些现银和银票还有那些珍宝交给皇上便是。”
毛学峰哪里听不出徐氏话里的嘲讽,但是他不甘心,今天一番作为,尚书府和淑妃算是得罪了,若是查出金子还好,若是没有查出东西,等淑妃复宠,绝不会放过他。
“给我继续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毛学峰不死心,带着特使们继续把苏府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楚白站在密室里没有动,捡起地上的月下起舞图,凝目望着,徐氏和苏家老太太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苏家老太太本就在病中,这几番折腾下来,差点没撑住。
杨氏不明所以“母亲,您没事吧。”
苏翎的心也快跳到嗓子眼了,因为那画像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年的元妃。
元妃当年恩宠不衰,整个后宫的恩宠都比不过她一个人,如今淑妃的这点恩宠也不过当年元妃盛宠之下的十分之一。谁料元妃回乡省亲,竟然被人撞见与人私通,皇帝因爱生恨,一怒之下诛了元妃和那个奸夫全族,连刚满一岁的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