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刚刚那个人是楚白吗?现在不应该在上课吗?他怎么出来了?
苏翎瞬间坐不住了,举起手“先生,学生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想去茅厕。”
宋先生虽然对她学问很满意,但是这个女子未免也太不矜持了,说话竟然如此粗俗,他捏着胡子皱着眉摆手“去吧去吧。”
“多谢先生。”苏翎高兴地站起身就往外跑,路过乙班,听到里面传来先生骂人的声音“简直是太不像话了,来书院念书书也不带,笔墨也不带,还来书院干什么?不如趁早滚蛋,还有你们,下次谁要是敢自带人来,我不管你们是谁家的公子少爷,统统给我滚蛋。”
楚白不带书不带笔墨,怎么可能?
他可不是这么马虎粗心的人,除非有人故意整他。
难道是谢芳踪?
这小子昨天信誓旦旦的说要打败楚白,难道真是他?可是这手段未免也太低劣太幼稚了吧。
谢芳踪,你给我等着,本姑娘收拾你,是为你好。
但是眼下,她得去看看楚白干嘛去了。
苏翎找了一圈,最后在演武场找到了楚白,他面无表情的跑着圈,阳光炙热,他额头细细密密的汗,他也不擦一下,苏翎三两步溜过去,跟他并肩而行“表哥,这么巧啊?”
楚白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疑虑,但是不说话。
苏翎脸皮厚自来熟,你不问我也答“我上课打瞌睡,被先生赶出来了,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遇见表哥,你说我们是不是上辈子的缘分。”
“闭嘴。”楚白终于舍得开口了,只是开口就两个字,而且十分的不近人情。
要她闭嘴,那是不可能的。
“表哥,你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哎哎,表哥,等等我!”她话还没说完,楚白突然加速,一下子把她甩出去老远,苏翎拼命追拼命喊,但是很快跑步说话的后遗症就来了,肺里火辣辣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而且唇干舌燥想喝水,苏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摆手“不行了不行了。”
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怎么她都快累死了,怎么也追不上?
“你,回去。”不知何时,楚oss竟然又跑到了她面前,恰好挡住了整片阳光,他背在阳光里的五官阴沉沉的,语气也冰冷,苏翎却很开心,语调都高了一个调。
“表哥,你是关心我?”
他又不说话了,掉头就走,仿佛刚才让她回去的人是她错觉。
也好,她收拾谢芳踪去。
楚白看着她的背影,停下脚步,眼神冰冷。
苏翎往书院外院走,所有的丫鬟小厮都候在那里,苏翎在各色赌钱打牌的丫鬟小厮之中,找到了画风略清奇,此刻正偏安一隅绣花儿的春熙。
“三小姐,您怎么出来?该不会是被赶出来了吧。”春熙看见她,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十分惊讶。
“你这丫头,就不能盼着你家小姐点好的呀,快给我水,我渴死了。”苏翎摇头,依旧喘着粗气,春熙赶紧倒了水地给她,她咕咚咕咚下了肚,还是渴,春熙再给她倒了一碗,她喝了才总算解了渴。
她把碗递给她,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啊,三小姐,你要那东西干什么?”春熙不敢相信。
“你小姐自有用处,你动作麻利点,午时之前最好给我买回来,别让人瞧见知道吗?”苏翎笑得狡黠,春熙突然想起了以前那个骄纵蛮横的三小姐,果然还是回来了吗?
午时,谢芳踪在饭堂不停地左顾右盼,张乐康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谢二公子,在找谁呢,是在找我吗?”
谢芳踪嫌弃的推开他,继续找。
张乐康不乐意“谢二公子,你也太无情了,早上我还帮你教训了楚白那小子一顿,他这会儿还在演武场里跑着呢,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这幅表情算怎么回事。”
谢芳踪收回目光“你说楚白的书和笔墨是你藏起来?”
“还藏什么啊,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一个寄人篱下的落魄白丁,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给扔茅厕了。谁让他小子惹了谢二公子,还被个女人保护。早上我可是当着他的面扔的,他小子连个屁都不敢放,简直就是个窝囊废,这样的东西,我替谢二公子教训教训他,应该的,谢二公子不用太感谢我。”张乐康说完,他身后的几个都笑了,看来团伙儿作案。
谢芳踪拎着他的领子“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张乐康一脸莫名其妙,领子被他揪在手里,脸憋得通红“二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平时他带着这群浪荡公子哥打狗遛鸟混迹秦楼,什么样的混账事都干过,这些人平日里在外头也仗着他的势干过不少仗势欺人的事儿,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怪他平日里对他们太过纵容,才让他们肆无忌惮,什么事儿都敢打着他的旗号去干。
“算了,以后你们谁再敢打着本公子的旗号做这些事,本公子饶不了你们。”他松开张乐康,转身就往演武场走,楚白在那儿,苏婉翎多半也在那儿。
“怎么了这是?”几个平时跟着他混的世家公子莫名其妙的问。
张乐康捂着脖子,面色难看“谁知道呢,大概是疯了吧。”
“表哥表哥,你跑完了吗?我帮你打了饭,还帮你买了新的笔墨纸砚和书。”苏翎献宝似的左手端着饭,右手拎着笔墨纸砚。
楚白微微喘着气,停在她面前,难得和颜悦色不带冰冷的看着她“你把饭带到这里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