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想到那个对她抱有敌意的高杰,虽然知道这个短哨的由来,也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对自己有敌意的人手上,于是道:“表哥,我不想出城。”
“不可,你的身份不能被发现。”楚白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苏翎拉着楚白的衣袖:“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走,表哥,你就答应我吧。”
楚白眼神灼灼的看着她,一脸的小意讨好,一如当初在梧桐院的样子,心便软了几分:“也罢,但你不能随意走动,一定要听从指挥。”
“好,我保证。”苏翎见他答应,喜出望外,举着两根手指装模做样的发誓。
楚白没说话,收回视线,朝高杰走过去,沉声吩咐:“你们不必出城了,准备马车,带她去联络点。”
这下不光是高杰,连南宫离墨都变了脸色,联络点可是机密,就算这个女人是二皇子的女人,但她毕竟也是黎国人,就这么带她去联络点,若是她有什么别的心思,岂非对他们十分不利?
“少主,此举恐怕不妥。”高杰亦点点头。
楚白眼神坚定:“我说去准备马车。”
南宫离墨和高杰互视一眼,前者摇摇头,后者只能去准备马车。
马车很快就准备好了,在望花楼的后门,一行人上了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隐隐听到有商贩叫卖之声,苏翎想要撩开车帘,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的楚白突然睁开眼,沉声道:“你现在不宜露面。”
苏翎伸出去的手只能缓缓收回来。
马车外,一人一马疾驰而过,马上一清隽公子,白衣黑氅,姿容无双,座下一匹汗血宝马,马蹄飞快如有风,转眼间便只能听见急促的马蹄声了,被快马惊得躲在街道两旁的泾阳城中百姓待这一人一马走远了,这才从街道两旁走出来,一人望着那远房,不满道:“何人如此嚣张,尚且在年下,各家走亲窜戚车来车往的,他这般驾马疾行,也不怕冲撞了贵人的马车?”
一旁的人闻言看了他一眼道:“这位兄台一看就是来城中走亲戚的,要说这泾阳城中的贵人,哪还有人比刚才那位公子贵,平日里在泾阳城中都是横着走的人物,只有别人避着他,哪有他避着别人的时候。”
这人一听来了兴趣,又问:“敢问兄台,这马上之人是何人啊?”
那人嘿嘿一笑:“一看你就没什么见识,他方才胯下那良驹看见了吧,那可是皇上亲赐的,能得此殊荣的,自然是卫国公府谢家的人了,方才马上那人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是英俊潇洒,清隽非凡,自然是谢家二公子谢芳踪了。”
那人虽说不是泾阳城中的人,但是谢家他却是知道的,当朝太皇太后的母族,家世显赫,难怪谢家的公子敢在年下这般纵马疾驰。
“也不知道这谢二公子如此急匆匆的是去何处?”
那人似个万事通一般,指着那个方向道:“瞧着谢二公子去的方向,似乎府的三小姐昨日发现死在护城河里了,尸体捞上来都面目全非了,可惜了一个倾国倾城的人儿,还未长大就这么香消玉殒了。这位苏三小姐和谢二公子,虽说只做了几个月的同窗,但这谢二公子也是个性情中人,这会儿想必是刚刚从外祖家回来,听到了苏三小姐的死讯,前去悼念的吧。”
那人哦了一声:“原来是去奔丧啊,怪不得这般急切。”
众人摇摇头散了,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景象。
被人连叹可惜的苏翎坐在马车上,看着说完了一句又继续闭目养神的楚白,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喊了声:“表哥。”
楚白闭着眼,嗯了声,看着有些疲惫。苏翎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想了想,还是不问了。
楚白逼着眼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问话,不禁睁开眼,布满了血丝的双眼看着她:“何故欲言又止?”
“我觉得你看起来有点累,就先不问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事,表哥你就当做是我无聊了吧。”苏翎笑望着他,一双眼睛弯成两个小月牙。
她其实是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问自己的,比如自己为什么是苏翎,来自何处,真正的苏婉翎在哪里,按理说一般人听到这么样的事情,都会有此一问,可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问一句,似乎不管她是苏翎还是苏婉翎,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
苏翎这般想着,便觉得自己刻意去问,就没什么意义了,毕竟她的真实身份,实在是没什么说道的,比起对苏婉翎的恨,他其实应该更恨她才对,毕竟他一生的坎坷和磨难,都是她一手写出来的。
她突然不问了,楚白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苏翎松了口气,听到马车外人声又越来越小了,渐渐地开始有些安静,又走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高杰撩开车帘,恭敬道:“少主,到了。”
楚白睁眼,起身下了马车,苏翎紧随其后,发现马车竟然直接进了一个小院内,院内有许多木制的箱笼,笼子里关着各式各样的猫猫狗狗,皆是长相温顺讨喜的种类,竟是一家宠物店。
齐国在黎国的联络点,竟然是在十八街的花鸟宠物街区,上次她为了揍张乐康给楚白出气,还跟着他来过十八街,没想到再次到十八街,竟然是这番光景。
“卑职见过少主。”宠物店掌柜匆匆赶来,战战兢兢地跪下磕头。
楚白置若罔闻,回过身伸出手,苏翎正要跳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