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山神的描述,那个入侵者真名为‘花棠’,有着极其浓厚的信仰,杀孽深重,真实年纪绝非外表所显的二十多岁,少上百岁,身边的鬼魂没有自我意识,都属于很强大的鬼王级别却被那个人类操控着,祂自诞生起就守着这座山脉大地,对于外界的事情也不甚了解,不然凭他活了这么多年,多少也会知道一些关于花家的手段。
“您能看见他饶真名吗?”迟长生没想到山神还有这样的本领。
“嗯。”像是第一次向自己在意的人展示自己的能力,如孔雀开屏一样的炫耀样让祂脸上有些羞赧,他自然的抬起袖子掩了掩唇,神明大人那张温润谪仙的面庞流露出羞涩神情的时候竟是要比沉楼都要来得美艳夺目,虽然用这样的形容词来描述一个男性并不怎么正确,但也并非指祂阴柔女气——美人这个词汇是没有性别指定的,男女通用。
常年在美人包围下的迟长生斩钉截铁的认定着。
“那我的名字能看见吗。”迟长生突然问道。
山神微微一怔,这才沉下神色认真而专注的看向迟长生,良久,祂才有些不甘的摇了摇头。
“迟长生,和我现在的名字只不过是姓氏之差。”迟长生神色淡淡道。
“……这样直接告诉我,真的可以吗?”山神深邃如夜空却又透彻如水晶的黑眸愣生生的看着迟长生,这一次祂看见了,在那团象征着灵魂的,属于迟长生的沉浮着湛银色星辉的海蓝宝色火焰之上,耀眼而温暖的金色字体慢慢浮现,‘迟长生’三字明晃晃的告诉祂,这个人直接把她的名字交托出来了。
“为什么不可以。”迟长生反而对这个问题产生了疑惑,“您是个好神。”保护了她的家人,还会给她煮饭。
“是、是吗……”大概是没有被这样夸奖过,山神忍不住脸上发烫,不知是欢喜还是羞涩,良久,祂抿唇笑了笑,软声道:“我叫祈安,祈祷的祈,平安的安。”
“神明的名字可是很珍贵的。”迟长生看着从祂身上飘过来的两个字,被她抓在了手心后隐没了下去,就像是一次交换。
“你的名字亦是。”山神柔声道,语气温软却坚定。
坦诚的一人一神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笑容,前者浅淡,后者温柔,都是发自内心。
沉楼不由得缓缓勒紧了迟长生的脖子,迟长生不解他在紧张些什么,但还是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了一下,继续细细观察起了山神和那个花棠战斗后留下的现场,发现了一些被血浸染变深的土壤,山神的血留下便会被土壤草木吸收,不会留下丝毫痕迹,这个血迹显然就是另一方留下的了,迟长生把手放在被血染红的土壤上方,一个透明的白sè_mó法阵在她手下展开,一条漆黑的线便从那块土壤之中钻了出来,迟长生抓住这条黑线,一扯,将其缠绕在手腕上,黑线很快就由此蔓延出去,牵向另一赌尽头。
“这是……”山神一时间不清楚这是什么法术。
迟长生实际上创造魔法的时候并没有取名,所以这个独创魔法并没有魔法,但是看着这根线,她沉思片刻答道:“千里有缘一线牵。”
山神默了,他忍了忍,不知道该不该劝迟长生给这个法术改个名字,沉楼的怨气已经变成了剪刀,对着那根黑线蠢蠢欲动。
真名为花棠、假名程深的某影帝不知道的是,他即将迎来一场暴揍,而这场暴揍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就在他筹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手腕上突然多出一条黑线,任他用尽手段都无法消除割断,没过一会儿花板直接被打出了一个大洞,正义从而降。
“算算账吧,花棠。”左手‘鬼神’的剑修右手竟是握着另外一把更长的刀,她的手腕上赫然缠着黑线的另一头,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一刀便将他的所有鬼王级鬼傀魂飞魄散,实力之惊人,让权战心惊,完全生不起与她对抗的心思。
此时此刻,那位神明的诅咒在花棠脑海里响起——
【下地狱去吧,花棠。】
从他身上由粉丝身上汲取过来的信仰来看,迟长生可以推断这个人是想要成神,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活得久,长生不老,那么这些浓厚的信仰只会和花棠的一身邪术和怨气相冲,这个人找到了信仰与怨气的平和点,同时也在寻找成神的突破点。
他的身体已经彻底被那些怨气改造,不人不鬼,只要怨气还未消耗殆尽,只要他对成神的执念还未放弃,那么他就一日不会死去。
程深,成神。
“花棠,我会成为你永久的梦魇。”眼神冰冷刺骨的少女收炼,向他伸出了手,本该是不可一世的他难以置信自己此刻居然会害怕得动弹不得,对方根本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了,而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凶兽,被她的刀砍过的身体部分即便被怨气拼凑起来也依旧疼痛得让他忍不住想要满地打滚,那些伤口依旧存在着,消耗着他百年来积攒下来的怨气。
花棠看向对方身后的鬼王,那个因为机缘巧合之下放弃的鬼傀,在迟长生的庇佑下变得更加强大,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这家伙身上有着属于迟长生的灵气与生气——迟长生在用自己的灵力和生气饲养这只恶鬼。
多么可笑的真实,多么令人嫉妒的现实。
花棠不甘心自己多年的筹备计划就这样被迟长生用实力轻而易举的击碎了。
因为她的插手,这个世界不会有原本世界线里的‘邪神’诞生了,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