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韩非所料,李牧虽然再次成功打走秦军,然战争中损失的赵国兵力无法补充,长此以往即便有他指挥,赵国亦无法在秦国的强攻之下坚持太久,故而派出使臣向齐国求援。
当赵齐谈判正在进行的时候,茅焦已经将千金送入后胜的府邸中,经过茅焦和后胜的劝,齐王决定按兵不动,并将赵国使臣赶出齐国边境。
秦国趁势再次进攻,取下赵国数十城,没有继续北入,见好就收,免去与李牧的正面冲突。
咸阳宫内一座不起眼的宫殿里。
“良人走慢些,心摔着。”一个侍女心翼翼地搀扶着韩冬儿在院落中漫步。
“你先退下吧,我自己走走。”韩冬儿停在一个角落,抬头看着空。
日上三竿,阳光正好,点点光晕自墙角沿着角落的绿色竹竿漫延而下,一圈又一圈,如梦似幻。
可她却觉得,这样的色简直无比昏暗。在噩耗到来之前,往往都是风平浪静,万里阳光。
许是发呆太久,她竟没有发觉那细微的声音,直到脚步声已经接近,她才反应过来,匆匆转过身。
悠扬的乐曲中,孕态尽显的女子轻盈起舞,嬴政坐在桌前,斜倚着身子一手杵着下颌,面无表情,好似在发呆一般。
一舞毕,韩冬儿收起舞势,缓缓走到嬴政面前,俯身轻趴在桌上,不施粉黛却面色泛红。
“不知冬儿这一舞,大王可还满意?”
嬴政稍稍抬头,两人眼睛的距离不过一寸。
“甚美。”
韩冬儿眼神缱绻,悠悠将嘴唇靠近身前的男人几分,语意暧昧:“大王喜欢,冬儿愿常常为大王起舞。”
关键时刻,嬴政抬手捏住韩冬儿的两腮,令她直视自己,“寡人心疼你。”
闻言,韩冬儿有些诧异,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感情,不敢正视嬴政,于是垂眸,“少君将冬儿禁足在宫里数月,可冬儿一点都不委屈,大王莫要为了冬儿与少君生分。”
“秦律森严,岂能无缘无故禁足寡饶妃妾?”嬴政面露怒色,道,“少君,太令寡人失望,就如同那韩非一样,寡人必不会轻饶。”
韩冬儿全身猛地一颤,强自镇定下心性,恍若无意般问道:“大王不是最为仰慕非先生的才学,怎么会……”
嬴政放开她,转而站起来,远离她几步,道:“但凡草药,都自带三分毒性。韩非于寡人,正是这样的毒药。寡人上骊山祭祖,追查东周叛逆之事,发现韩非与此事有关。”
“不可能!”韩冬儿几乎都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嬴政转过身,她顿时察觉失态,怯怯地圆话:“冬儿的意思是,非先生高风亮节,决计不可能与东周叛逆勾结在一起。”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嬴政已然明了,继续道:“既然如此,日后便将你的儿子分封到河间巩邑可好?”
韩冬儿大惊,支支吾吾地应道:“冬儿不知这其间究竟有何关系……”
嬴政一步步走近她,抬手揽住她的腰肢,“寡人再赐他东周君之衔,你,便是东周太后。”
韩冬儿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腹,仿佛是害怕被发现什么一样。
“冬儿惶恐……”
嬴政的视线跟着她手上的动作转移,而后一声轻笑:“不过这东周君之位,或许仍要由你的兄长来继承,毕竟你腹中孩子从何而来,还未可知。寡人的是不是,姬冬儿?”
韩冬儿瞪大了眼睛,心下一横,拔出头上的簪子,朝嬴政颈后刺去。
毫无悬念,嬴政轻轻松松便将她撂倒在地。
接着,蒙毅破门而入,举剑大喊:“抓刺客!”一干侍卫手持长矛冲了进来,将韩冬儿团团围住。
马后炮也不过如此。嬴政瞥视蒙毅一眼,然后迈步走了出去,不曾停留。
次日,韩冬儿被枭首,头颅悬挂在城墙之上。
没过多久,传来巩邑叛乱的消息,嬴政派辛胜前去镇压,不过两日便抓获了罪魁祸首——韩冬儿的兄长,也是末代东周君姬杰唯一活下来的儿子姬牵
自此,东周遗留下来的势力被完全消灭,秦国吞并东西周的后续,已经结束。
今年的雪,与往日不大相同。入冬以来,每的空都是黑压压的,冷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一年以来,大秦数次进攻赵国,不但没能取得显着成绩,反而愈发折损并将。恕臣直言,若当初发兵攻韩,取得的效益会远远比现在大很多。”李斯坐在东明殿右边的席位,眉心紧皱,直言相劝。
自从韩非入秦之后,嬴政听信他的言论,多次派兵攻打赵国,韩国因此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但眼见着秦国距离统一的轨道越来越偏离,李斯愈发焦躁不安,无论如何,今日他一定要将韩非的真正意图向嬴政挑明。
姚贾跪坐在左边第一席,抬手作揖:“事到如今,臣也看不下去了。韩非当初向大王诬告臣私交诸侯便罢了,又呈上一份叛逆名单,无中生有捏造事实,令秦国朝堂不稳,乃大罪。”
闻言,嬴政心下不悦:“这些人都已经按律惩处,你的意思是,寡人处事有失公允?”
“臣不敢。”姚贾急忙告罪,不再多言。
“师兄之才,实为下难寻,大王的赏识这样的人才,亦是人之常情。可大王别忘了,师兄乃韩国公子,韩王最的兄弟,还未来到秦国之前,师兄便数次向韩王上书力求变法图强,只因韩王的一再冷落才使得他大志无处施展。来秦国,亦是因为大秦铁骑压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