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赖花甚是厉害,不过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下次出来的时候你再舞给我看可好?”郑芙道。
答赖花的眸子顿时黯淡几分,带些失望地点零头。
郑芙又与她了会话,而后便带着曲蛾去了平阳馆,因是策士客卿们论述学策论的地方,她身着女子服饰直接进入自是不合规矩,于是从馆后一条提前预留好的道走了进去,直接进了一间私密性极好的屋子里。
见到郑芙,后方的厮便立刻去前边的策论堂里知会昌平君。
没过多久,昌平君便走了进来,郑芙欠身,还未开口,昌平君便双手将她扶起来:“坐坐坐!过多少次了,你如今已是夫人之身,除了大王,你不必向任何人行礼。”
“启叔父是我的长辈,自然比不得别人,从到大我已经习惯,此刻改不了了。”郑芙笑道。
二人落座后,郑芙先言:“这几日多谢叔父来为芙儿招贤,不过几日的功夫,平阳馆已然开始兴盛了。”
“你旧伤未愈,此刻又怀有王嗣,倒是不必如此辛苦。大王筹谋已久,该做的事一件都不会少,你这是何苦?”
郑芙吹下眼眸,“如今冠礼已了,但朝局依然暗潮汹涌,能尽早谋划定下的事,我不愿拖到后面去了。”
自从嬴政继位那年昌平君入秦,如今已经过将近十个年头。这十年间他一直恪守本分,暗中积蓄实力助嬴政成长掌权,此外他亦是郑芙的启蒙之人,凭着不同常饶思维教了她许多东西。多少次郑芙能够从危难中化险为夷,凭的不仅仅是武力,更是靠心智。
“大王能有你相伴身侧,倒不算孤家寡人了罢。”昌平君感叹一句,沉思片刻,眉心微皱,“不过芙儿,有一件事叫我颇为头疼,思来想去,只有从你入手才可以。”
“启叔父请。”
“以往我身为宗正主理咸阳宫事,故而知晓大王后宫的情形。芙儿,虽然大王看中你,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以往独宠你一人便罢了,可大王如今已及冠亲政,你身为后宫之主,理应多择淑女为王室开枝散叶。”昌平君到此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看着郑芙神色未变,他才继续道,“先王子嗣单薄,仅有大王与长安君两位公子。王室血脉衰微,倘若有人对王位图谋不轨,只消趁着他们尚在少年之时一并除去即可。好在大王心智超凡,这才得以安然至冠礼。”
郑芙低头思索,道:“叔父得不错,子嗣单薄必然会致使百年之后王室权力的不稳定。”
昌平君继续道:“长安君叛乱与嫪毐叛乱乃是凶险万分,此两件事足以明一切了。”
这其中的道理只要稍加思索便能清楚明了。
长安君叛乱虽非他所愿,可假如真的反叛成功,嬴政一死成蛟继位,那么秦国嬴氏除了成蛟再无其他血脉,且那时他年纪不大,外姓权臣想要控制甚至推翻嬴氏的统治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而嫪毐叛乱的根本原因来源于他内心不断蓬勃滋长的野心,他想立自己的儿子为秦王。为什么?显然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嬴政的刻意逼迫和两个孩子是太后之子,最关键的是嬴氏血脉已然衰微。这时长安君之乱已经结束,即便他如今身在赵国,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秦继承一统了。
嫪毐知道只要杀了嬴政,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嬴氏子孙能够继承王位,如此一来他的野心便愈发无可抑制地蔓延。倘若嬴政有许多个兄弟,嫪毐自然就不敢如此大举反叛妄图推翻嬴氏统治。
这一切的乱象,归根结底是由于子楚的子嗣单薄。加上他薨逝得太早,长子嬴政尚且都只能年少继位,加上其他的因素便促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大祸。
对于这些事情,嬴政没有对郑芙提及半个字。但他不,不代表她看不出来,不会去想。
如今她体弱多病,能否安全生下腹中孩儿还是个未知数,若嬴政一直只见她一人,子嗣凋零是必然的事。
想来昌平君亦出言劝过嬴政,在他那边实在不通才转而与她商议。
昌平君道:“你自幼心思敏捷,自然听得懂叔父的是什么。普通人家尚有三妻四妾,身为秦王,实在不该如此。大王乃君王之尊,执拗不肯松口,这是大王的家事,我太多总归无用,如今两位太后不得理事,身为后宫之主,你应该多为大王着想才是。”
郑芙心头有些失落,但还是点零头,道:“我会尽快安排的。”
“这倒是又不必太过急牵”昌平君道,“为恭贺大王冠礼亲政,再过不久便是六国来秦的日子。经嫪毐叛乱一事,大王年纪轻轻便锋芒乍现,俨然是六国之君企图拉拢的对象。届时必定至少会有五国送来公主贵女以求和亲,到时候若大王不多在意,由你出面话,纳妃一事必能办成。此事不仅关乎王室子嗣,更有助于日后大秦的征伐之战。芙儿可明白?”
和亲是兵不血刃即可拉拢别国国君的方法之一。秦国想一统下,势必要对列国逐个击破,但此间若是几国再行合纵之计,则会令事情相当棘手。倘若通过和亲便能稳住其中一国甚至几国,一定会省下不少的人力、兵力和物力,同时留足时间让秦国大肆扩张,如此美事,秦臣们自然乐见其成。
“叔父放心,我明白了。”郑芙闭上眼睛,颇为艰难地道,“只是和亲一事应当有侧重之处,我该尤其相帮哪一国?”
昌平君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就目前情势,秦的征伐应从韩国为始,芙儿可尤